而后又想,不如就与陛下坦白,她是妖,近不得她身,她若愿意,她仍可陪在她身边,只是不能再靠近。然而话未出口,她又想起陛下胆小,那阵子在西山上,夜间稍有风吹草动,都能使她胆战心惊许久,若是知晓陪着她人竟是妖,不知该如何害怕。
君瑶想到汉王会以惊恐目光看她,会躲避,会怕她,便不敢开口。
汉王在殿中坐许久,突然,她站起来,走到书案后,取卷空白诏书,疾书起来。写完,她又从头到尾看遍,确认无错,那挺得笔直脊背像是泄气般,弯下来,她低声道:“若是阿瑶不愿,未免太过强人所难。”
君瑶闻声,朝那诏书看眼,看,顿觉无奈,无奈间又是喜悦。汉王所书,是立君瑶为后诏书,字句辞采,极为出色,陛下文采,是断断无法气呵成这大篇华章,可见她心中不止想立她为后,连立后诏书,都不知想多少遍。
小皇帝想到君瑶不喜欢她,就十分难过,她又看遍诏书,那诏书好似有什法术,与汉王勇气,她猛地坐直身,道:“勉强就勉强!”
君瑶摇头。
既然不是她做错事,惹阿瑶不高兴,为何她就不肯理她。汉王怎也想不明白,可她又不敢问下去,她心中想到个可能,会不会昨夜她潜入偏殿之时,阿瑶是醒着,她偷偷亲她,她是知道。她知道但并不愿意,故而她就装着熟睡,故而她今日,不愿再与她靠近。
想到此,汉王顿觉心慌。她怕极,若是阿瑶此时提出要离去,她该如何是好?
汉王忙道:“阿瑶,你、你先用膳,先走。”
说罢,不等君瑶回答,便如逃跑般快步离去。
她就是要与阿瑶成亲,即便是勉强,也要与她成亲!
汉王取过玉玺,盖在诏书上。然后将诏书收起来,像宝贝般放在身边。
君瑶看得莞尔,陛下勇往直前模样,也很是可爱。
汉王写完诏书,像是有良策,总算安心些。她还未用晚膳,此时
君瑶看着她走远,心中顿时空荡起来,陛下人躲去寝殿,还不知会如何哭泣。她隐去身形,跟过去,便见汉王入寝殿,屏退宫人,独自坐在殿中。
君瑶忽然意识到,陛下长大许多。这年治水、称帝,国重任肩负到她身上,她逼着自己像个皇帝,好使大臣们听从她,好让诏命顺利颁布。只是她在她面前从不设防,她便也不曾意识到,陛下在不断成长。
汉王坐在殿中,什也没做,眉头皱起来,眼中含着汪泪,倔强地沉思。
君瑶看得心软,她知陛下在想什,必是还在疑惑她为何就不肯与她亲近。实则,她也在想办法,她留在此地,也在思索是否能有法,使她与小东西照旧相处下去。
她先试桃木化形,可桃木是从她身上折下,带有妖气,妖气极弱,可瞒住王气片刻,旦王气察觉,便会立即化作灰烬。此法显是不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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