汉王努力地使自己平静下来,她不能哭,再哭阿瑶说不准就该烦她。这样想,她心中慌得厉害,强迫自己停下啜泣。她竭力平稳声音,望着君瑶道:“可是做错什,惹你不高兴?”
汉王抿抿唇,先败下阵来,她低下头,轻声道:“阿瑶,你为何不与亲近?”
并非诘问,更非控诉,仍是软软声音,温顺语气,像是个孩子在撒娇般。君瑶看着她,欲安抚她:“并非不与陛下亲近,怎会不与陛下亲近。”
汉王抬起头来,清澈眼眸亮亮,期盼地望着君瑶。君瑶说不出话来,也未能靠近。于是那双充满希望眼眸又灰暗下去,滴泪水滑落,坠在地板上,汉王忙给自己擦泪,她动作匆忙,可眼泪却越擦越多。
君瑶还是没有靠近。
那些眼泪,像是擦不完般,汉王起先还能勉力维持镇定,渐渐,她再不能自抑,发出啜泣声音。
汉王说罢,期盼之中抱抱却未到来,君瑶甚至都不曾走近,她站在三尺之外:“陛下可是受委屈?”
汉王呆下,亭中疑惑又出现。阿瑶为何与她离得这样远?
她们今日见两回,阿瑶都未近过她身。
君瑶见汉王不语,便知她起疑。她们往日那般相处,忽然生疏,陛下再是迟钝,也不至于无所觉。可她只有竭力装得若无其事,愈加放柔声音,又问遍:“何人与陛下气受?”
汉王总是无法无视君瑶问话,她眼中还含着泪,泪水滑落,她下意识地以手背擦去,再看君瑶,仍未走近,汉王顿时更加难过。若是往日,阿瑶早已替她拭泪,可今日不知怎,她只肯远远看着。
君瑶闭上眼,这日终究还是到来。
妖终归是妖,她怎能奢望与这小东西相守百年呢?
她该在陛下登基当日便离去,也不会惹得她此时这般伤心。可是她又怎舍得。
君瑶睁眼,目光轻柔,落在哭泣汉王身上,这样个小东西,乖巧听话,懂事可爱,路挫折不断,却从不怨天尤人。
她真想永远保护她,不让她哭泣,不让她难过。可她却连靠近她,都做不到。
“没有人与气受,只是想起大好山河……”汉王还未说罢,泪水便再度滑落,汉王忙抬手擦,泪眼朦胧中,只见君瑶仍未走来,她心中愈加伤心起来,却还是将话说完,“大好山河今已破碎,要重新整顿,还不知需费上多少工夫。”
“陛下有心,不怕费事,总有重现盛世那日。”君瑶说道。
她还是没有走近,她不肯抱抱她,连靠近她都不愿。汉王垂下眸子。偏殿宫人不多,皆已遣去摆膳,她人站着,铜灯轻摇,影子映在地上,显得格外落寞。
君瑶看得揪心,勉强弯唇,轻柔笑道:“晚膳还需再等等,殿下不妨稍坐。”
向她怎说,便怎做小皇帝没有动。她稍稍抬眸,目光径直落在君瑶脸上,君瑶心虚,却未移开目光,与汉王对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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