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妃走过去，将画册拾起。
汉王眼巴巴看着，不敢动弹。她像做错事
孩子，低着头，满面羞愧。
“这是殿下买？”王妃问道。
汉王微微点头，低声嘟哝道：“是它自己掉下来，
本来不想要。”
情意二字，她看话本中也多有提及，从前总不能悟，但有
王妃之后，这二字也跟着生动起来，时常在她脑海在跳跃，
时变作王妃笑，时变作王妃嗔，让她心跟着喜，跟着乐。
少年初识情滋味，既是欢喜，也是忧愁。
汉王站在书架前，翻画册来看，页页看过来，她心想，画册中两名女子当是情投意合罢。
若是她与阿瑶也能如此，就好。汉王忧愁地想道，不知阿瑶，是如何看她。
她不知怎
，便想起她们亲事，这场亲事是太常算计来，最初时候，她不愿娶，想必阿瑶也不愿嫁。可偏偏成亲之后，她又待她那样好，让她觉得，娶她大约是她今生最大幸事。
寝殿。”
汉王听话地坐好。方才那不知从何处来风仿佛在顷刻间便退去，又不冷。
直到点灯时分，她们方回寝殿。
尚不到戌时，这时入睡，显然早些。殿中点铜灯，铜灯有数十盏之多，将内室照得如白昼般。
王妃先去梳洗。汉王悄悄到外间，自书架后，取出她藏好画册来。
汉王低低叹口气。
“殿下在看什？”耳畔忽然传来王妃声音。
汉王大惊失色，手抖，画册滑下去，啪声，掉在地上。
王妃目光下移，落在那画册上，红色书皮，白色字，格外醒目。
汉王涨红脸，望着王妃满是无措。
这画册，她已看完。本是要丢，可不知为何，她又舍不得丢。画虽是春宫，但画师技法颇高，将画中人描绘得目波澄鲜，眉妩连卷，连所着衣履亦刻画得丝丝入理。
前两幅是最为露骨，后面那十来幅便含蓄多。但不论如何含蓄，总是春宫，画中那缠绵情意，相偎相依，仿佛池水浸夜色般，幽深细腻。
汉王很有所动，她总觉王妃就像刻在她心上，她总是想她，总是盼着能见她，而见她，却又思能与她再近些。
便如在书房中，她就坐在她身旁，她仍觉不够，想王妃抱抱她，能密不可分与她相依。
这便是情意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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