隔日，天气晴好，正合出府游玩。
上回李寿之事，陛下袒护汉王之意明显，大臣因此，渐渐不那
忌惮汉王
，亦甚少再参劾她。
汉王察觉，提多年
心总算放下，不再如从前那般，总窝在府中。兴致好时，也会出门走
汉王显出些迷惑，但渐渐，她目光便亮起来，仍是很羞，却不躲闪，冲着王妃轻轻点头。
王妃见此，也是松口气。人伦之事，或自己摸索，或父母引导，总逃避不过。她担心殿下日日想着此事，悟不明白，便特来说与她。但她终究存私心，并未与殿下点明，这本画册中所绘，乃是世间极少数，世人口中正道，说，是男女结合。
王妃心中，略觉愧疚，然而看到正好奇地去看那画册汉王，王妃又觉这是宿命，逃脱不开，她对殿下，是不会放手，即便有
日，她身份被戳穿，殿下怕她，畏她，躲避她，她也不会放开。
汉王看那画册目光全然不同，羞涩自是难免，却是坦然许多。
看她这青涩模样，王妃便是笑，又道：“只是也不可过分沉湎。”
看画册被发现,汉王窘迫不已。她替自己辩句,声音便渐渐低下去。
这理由荒唐得紧,阿瑶必不肯信。可汉王不愿王妃以为,她有意去买画册来看，便低低地又重复句：“真,它自己掉下。”
汉王说罢，又觉泄气。虽是画册掉在她脚边,她才会捡来看,可是之后,她也确实将它收起来，看好几遍。
汉王脸红红,全然不敢去看王妃。
王妃什也没说,手拿着画册，手牵汉王，往内室走去。
汉王耳根都红，连连点头，拘谨地将双手摆在膝上，小声道：“不会。”
见她确实领会，王妃拍拍她手，道：“殿下且去梳洗罢。”
汉王答应声，却不动，她望着王妃，眼中黑亮亮。王妃也不催她，只含笑看她。汉王倾身向前，环着王妃腰，脸颊贴着她颈侧，静默许久，方唤声：“阿瑶……”
这二字之后，声音便截断。汉王像是想说什，却是欲言又止。方才那场话，她心中，阿瑶模样更分明。她固然欢喜，可不知为何，却也慌。
王妃在心中叹口气，轻轻拍拍汉王肩背，以示安慰。汉王心中慌乱竟就此平息下来。
内室比外间要亮得多,铸成枝桠形铜灯点好几盏。汉王让王妃牵着，满心忐忑,只恐王妃越是平静,心中便越是生气。
王妃令她坐下,方柔声问道：“殿下以为，这画册如何？”
汉王面上，泛起红晕，仍是诚实地答道：“画得很好。”
画得确实好，画功不谈,布景亦好，并无十分露骨画面，情深而不*，正因如此，她方放心殿下去看。
王妃将画册放到旁，与汉王说道：“殿下到岁数，好奇也是合情合理。人伦之欲，本就是正道，无需谈之色变，亦不必觉得羞耻，但凡是人，都要经这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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