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这个样子,宋迩哪里睡得着。
“教授先睡,去拿毛巾给你湿敷下。”宋迩温声哄她,“给你擦擦,会舒服些,很快,下就好。”
裴霁却坚持:“你也睡。”
她脸上是不自然潮红,嘴唇因为发烧干得起皮,眼睛里却还是干干净净关心。她记得宋迩刚出院,也需要休息。
宋迩说不出是什滋味,唯念头就是,如果她能代替教授生病,就好。她顺从地躺下来,说:“好,那教授也要好好睡觉。”
“不。”裴霁不愿意。
宋迩不得不安抚她:“体温太高,生病要看医生,你应该最懂这个啊。”
裴霁依然说:“不。”
她望着宋迩,眼神固执。
宋迩没办法,只好说:“那们吃点退烧药?”在裴霁拒绝前,她先说,“药片不苦,吞下很快。”
宋迩把体温计有酒精消毒,温声对裴霁说:“教授,张口。”
裴霁听话地张口,把舌头翘起来,容纳□□温计。
按里计时器,宋迩说:“你额头很烫,如果温度高,们让医生来家里给你看看,好吗?”
裴霁没有说好,也没有说不好,抬眼望窗外,还是黑,没有丝光亮。
大概还不到凌晨五点样子。
裴霁睡得不好,整晚都没有过完全睡眠,脑海有根弦绷着,让她始终都留有丝清醒。
她梦见很多人,很多事,在很阴晦背景,她不在其,她只是个旁观者。
她好几次醒过来,再睡着时,又会接着梦,于是她干脆也就不挣扎。
她感觉有人抓住她,她睁开眼睛,梦断,映入眼帘是她卧室,还有宋迩。
“你发烧。”宋迩担忧地说,她用心贴贴她额头,烫得厉害,“去给你倒水。”
裴霁闭上眼睛。
但她却睡不着。身体很烫,呼出来气息也是烫,喉咙干涩,头晕,太阳穴位置像有个打桩突突地震动。
裴霁看着她眼逐渐浮现哀求,垂下眼眸,点头。
宋迩生怕她反悔,忙说:“去拿药。”
家里有药箱,药箱里备常用药。宋迩仔细看说明书和服用剂量,取药片,让裴霁吞服。
裴霁吞药,重新躺下。
宋迩给她盖好被子,想到物理降温办法。裴霁睁开眼,说:“你也睡。”
宋迩没有得到她回应,眼满是担忧。她在床边坐下来,但没有挨着裴霁,而是留出点距离。
到时间,她说:“可以。”
裴霁拿出体温计,就着灯光,自己看眼,十九度。
等她看完,宋迩才接过来看。
看眼,她立刻拿起:“叫医生来。”
裴霁还有些反应不过来,卧室里灯光让她有种梦境与现实撕裂感觉。
宋迩很快回来,她带杯水,还有体温计。
“先喝点。”她把水杯送到裴霁边。
温。
裴霁械地喝口,才发现喉咙很烫,呼吸也是灼热。她吞咽两口,觉得舌头发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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