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斯恬用最快速度换好衣服,临出去前,顿顿脚步,又打开手机前置镜头,特意补次口红。
她把服装还给策划组负责租借衣服同学,与大家道别,和时懿起回宿舍。
小舞厅外,月明星稀,凉风习习,高跟鞋声落在成群路过滑板摩擦声和嬉笑声中,像夏夜校园特别奏鸣曲。
傅斯恬关心时懿:“会不会有点
时懿觉得仿佛自己从这个窗口里窥见什,又仿佛都是错觉。曲声散去,女孩站起身朝台下谢幕,弯起笑眼,站在光明之中,又是那个羞怯腼腆女孩。
全场大灯都亮起,主持人宣布舞会正式结束。有人群朝门外涌去,也有人群留在原地意犹未尽,间或也有往舞台挤去。
时懿没有走,谢绝几个邀她同行男女,站在靠边柱子旁关注着傅斯恬。
傅斯恬站在舞台右边空地上,被个又个男生困住脚步。有个男生站着和她说好几句话,傅斯恬抬起头,在全场张望,很快捕捉到她所在。
遥遥,时懿都感受到她开心。
曲《送别》,送给们即将踏上人生新征程学姐学长们。祝学姐学长们,从这个新起点从发,从此,天高任鸟飞,海阔凭鱼跃,前程似锦!”
明亮大灯暗下,和着此起彼伏掌声,清脆忧伤钢琴声响起,平息台下所有躁动,大提琴低缓地哼鸣,承接起悠扬哀婉口琴声,把所有人情绪都拉进这个凤凰花开季节。
长亭外,古道边,芳草碧连天。
舞台上,无声放映投影散发着柔和光亮,张张青春笑脸在上面闪烁。几个穿着复古民国新式校服男男女女,或站或坐在这珍贵记忆前,深情拉弹。
没有人提前离场。时懿和所有人样,在幽暗中注目着台上,又和所有人不大样——她只注视着傅斯恬。
她和男生又说句什,连走带跑地回到她身边。
“时懿,你……在等吗?”傅斯恬软声问。
时懿没有回答,只是反问:“要走吗?”近距离看,今晚口红,是真很衬她肤色,更衬她这身装扮。
傅斯恬点头,“不过,要去后台换下衣服,你可以等下吗?”
时懿点头,两人并行到后台,傅斯恬进去换衣服,时懿在门口与学生会熟人寒暄。
傅斯恬换上蓝色袄和黑色裙,柔顺长直发梳成两股辫子,垂着长睫,专注地吹奏着十指间口琴。皓腕微动间,个又个忧伤悦耳音符自她红唇中淌出。
清纯古典,宛如戴望舒诗中走出女子。
周围有低声打探私语,时懿已经全然听不清。切好像都失去光亮,只有傅斯恬所在那个地方,留下簇光亮、道美丽剪影,像黑暗中打开着扇小窗。
时懿从来不知道她还会吹口琴,也从来不知道,她还有这样迷人——冷淡从容,忧郁却不脆弱,充满故事感。
这是她从来没有见过傅斯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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