晃到畹秋终七之期。事前萧逸觉着畹秋虽然行为恶毒,终是热爱自己过甚,念情痴而起。再又想到崔、黄两家至戚世交情谊,人死不结冤,况且诸凶所受罪孽已足蔽辜。意欲借这天,做大法事:将从去年年底所有新死亡魂,自雷二娘起始,以至萧元夫妻,起设法超度,传令下去,凡是通晓经典人,到日齐往诵经追荐。
这日早起,萧逸亲率子女、门人到场主持切。瑶仙日前闻说此举,知道不能不往。为表哀诚,准备到日天还未亮,便赶向祭坛,候村主到来,开经行礼。绛雪本和瑶仙约定同往,到头天,忽然头晕心痛,口吐白沫,痛倒床上,起坐不得。瑶仙自是着急,要为延医。绛雪说:“不过前夜由姊夫家回来,路上风大,受点春寒感冒,无甚大病,明早到祭坛上累,出点汗就好。姊姊虽视如同胞骨肉,村人仍拿当丫头看待,又当忌恨之际,何苦受人指摘?再和姻伯母死时样,请他们不来,更叫人生气。好在妈成药丹方甚多,找点来吃,也是样。”坚持不令延医,瑶仙细查病状,只是身上发烧,人倦呕吐,不进饮食,面色不算甚坏。料是感冒,此说也极有理。知她想见萧清面,这三日法事正好相见,许是怕病在家中不能同往。村人厌恶自家,真要病重,便延来,也未必肯尽心诊治。与其这样怄气,还不如明早任其扶病前往。萧逸曾夸过她忠义,又正向自己卖好之时,见不用求说,自会命人诊治;就便还可借此抬高她身份。岂非举两得?便取些现成丸药,与她服。不多会儿,便已睡熟。摸身上,也退烧。瑶仙方始宽慰,以为无碍。
近来萧玉是越来越情热,除却白天不敢公然聚首外,差不多天擦黑便到,索性连夜饭都起吃。瑶仙明知非计,无奈自己已落入情网,不见无欢。春昼渐长,个白天如度岁般度过。尽管口里劝萧玉不许来早,可是入黄昏,便坐立不安起来。稍微天晚,便自悬念。时间久,更自己给自己开脱:“即使行迹被人窥破,只要机密未泄,有何妨害?举村皆仇,异日所被恶名尤甚于此。反正不会好,耳不听心不烦,至多村人背后辱骂,决不会上门寻事,顾忌这些则甚?为些闲言闲语,把这对苦命夫妇短短白日光阴还平白虚度。”想到这里,把心横,便不再十分劝阻。萧玉见她劝时不甚深说,愈发胆大,口里应诺,仍是早来。天黄昏,略为做作,关上家门,越墙而出,抄着僻路,掩掩藏藏,恨不能胁生双翅,如飞跑到。最近半月,每夜总是三人吃完夜饭,谈上会儿,绛雪才行起身代他在家中作假,从没晚到之时。当天因明早是两家亡母终七,仇人代营斋奠,不受不可,受于心又不甘。瑶仙知道亡母黄泉饮恨,必不来享,特意约定,提前在家为两家父母设奠私祭。恰好郝氏父子俱往村主家中,郝妻年老轻易不出,无人碍眼,所以到得更早,天未黄昏,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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