，思绪万千，对着瑶仙卧房虚抱
几抱，四顾茫茫，凄然暗叹
声。眼泪流到脸上，面皮微动，觉着有些发皱，举袖去擦，冰凉挺硬，袖已冻僵。只得把双冻手搓热，露出张无人见怜
哭丧脸，往回就跑，随跑随想，暗忖：“二女所说之事，何等机密重大，如若稍微看轻
，怎会吐露只字？分明念切亲仇，故意用激相试，好使同心协力，锐身患难。尤其是当面说明婚嫁，不做丝毫儿女于羞态，可见倾心已久。只怨恨自己痴顽，全不体贴她处境伤心，情热莽撞，不会温存。易地而居，便自己换她境地，遇情人这样，恐也难免误会心寒，怎能怪她生气？话虽句句责备，而眉目之间隐含幽怨，深情若揭。又可恨自己太粗心，辩白话全不中理，也不留神查看她语气神色。直到她气极，下逐客之令，虽满腹心曲，竟未说出句。如今想起，已是不及。她命绛雪送出，好似安心留转弯路。自己听出心事，就该誓死同仇，立即回去。她姊妹明明是个鼻孔出气，话已说到这等分上，偏还要听什
壁脚，探什背后言语。她那冰雪聪明，耳目何等灵敏，如今定已被她看破无疑。其实越是责备，倒显情重，任她数说，并不妨事。依这样讥斥几句，就此熄灯不理，又说自己是个没品行人，大有不屑之势，却是可虑至极。”这疑虑，念头不由又转到坏处，想道：“彼此从小长大，早种情根。今日瑶仙家遭惨祸，自己还不是无独有偶，和她样遭祸丧母？照着素日情分，理应相慰相怜才是。这样大雪寒天，始而闭户坚拒，任僵立风雪之中，闭门不纳；后来勉强开门进去，先是向壁不理，继而尽情责问，全无点慰藉，终仍逐诸大门之外。后来窗下偷听，休说名分已有宿定，即便算越礼，也由于爱深情急所致，倘有三分爱怜，或命绛雪重出慰勉，或是故露口风。她不想只要暖室绣户中吐个句半句，这风雪中可怜人便可安心适意，免却无限烦恼忧疑。她不但视若路人，反说得人那不堪，就此熄灯绝决，薄情至于此。以后更不知她理不理，真要决裂，还有什想头？”越想越伤心，不禁又哑声痛哭起来。哭不几声，念头匆忙转到好上。又觉瑶仙深情内蓄，言行皆寓有深意，为激励自己卧薪尝胆，不得不尔。自己不过受点冻，她这时人去后伤心，恐怕还要更甚。不禁又起爱怜，急得低声直喊：“好姊姊，你今日人已吃大亏，千万不要再伤心啊！”念头忽转到坏上，又把“好狠心姊姊”叫无数。
似这样时悲时喜，时忧时恨，神态怔忡，心情摇摇，也不知如何是好。在雪上滑行，快两步，慢两步，想着心思自言自语，独个儿尽在捣鬼，不觉到自家后门。本就满腹悲忿牢骚，看居室内透出灯光，更有气。暗怪乃弟不知事务，出时再三叫他只留灵前神灯，这般夜深将灯点起引人来，岂不又遭指摘？本就有气，正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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