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，尸骨未寒，灵还停在堂前木板上，没有入殓哩。”说到末几句，已是悲哽不能成声，扑簌簌泪流不止。萧玉也觉自己问心不过，尤其不孝之罪无可推诿，见状好生惶愧。天人交战，呆立
会儿，见萧清半睁着双泪眼，还在仰面望他回答，心正难受。猛又想起此时瑶仙不知如何光景，当下把心横，侧转脸低声喝道：“不用你担心，
自晓得。只见面，说几句要紧话，即时回来。”说罢，带雪具，径由后面越房而出。到外面穿上雪橇，四顾静夜无人，飞步往瑶仙家赶去。
萧清见兄长执迷不悟，崔家母女俱是祸水，将来必有后患。又怕当晚
事被人发觉，不能做人。又急又伤心，伏在灵前，止不住哀哀痛哭起来。夜静无人，容易传远，不想被紧邻郝老夫妻听见。先听萧清哭声甚哀，只当他兄弟二人思念亡亲，感怀身世，情发于中，不能自已，颇为感叹。以为母子天性，外人无法劝解，也就听之，嗣听哭声越发凄楚，又听出只是萧清人，没有萧玉哭声。这等悲恸之声，外人闻之也觉肠断，何况同为孤子，目睹同怀幼弟哀哭号泣，而不动心，太觉不近人情，心中奇怪。知道萧玉性情刚愎，疑心又出什
变故，加以自来怜爱萧清，意欲前往慰看。郝潜夫因昨晚守岁，二老也夜未眠，本应日里补睡，偏生萧家出事，过去整忙天，不得安歇。饭后略谈，已将就枕，恐累二老，再三劝阻，郝老便命代往。
潜夫到萧家门首，隔溪看，排房子都是黑洞洞，只灵堂那间昏灯憧憧，略有微光，门户关闭甚紧。那哀哭之声，果只萧清人，萧玉声息全无。知道那房沿溪傍崖而建，前门隔灵堂太远，打门不易听见。仗着学会踏雪无痕轻身功夫，将身纵，越溪飞过，正落在灵堂窗外。积雪深厚，北风吹，多半冻结。落时脚步稍重，踏陷下去半尺，沙地响声。萧清耳目甚灵。这时正哭得伤心，恰值阵寒风从窗隙吹入，吹得灵前那盏长明灯残焰摇摇，似明欲灭。因是亡人泉台照路神灯，恐怕熄，慌不迭含着悲声站起，用骨棍刚把灯芯剔长些。忽听窗外沙声雪响，有人纵落。以为萧玉回转，愁怀放，不禁喊声：“哥哥！”话才出口，猛想起窗是南向，每年交冬便即钉闭，要过正月才开，不能由此出入。来人不走前门，便须绕至屋后，积雪又深，哥哥怎会由此回屋？惊弓之鸟，疑心萧逸派人来此窥探，或是乃兄又出甚事。忙把长明灯往神桌下放，将光掩往，方问是哪个。来人已在窗外应道：“二弟，是，从这边进来好走些。”萧清听出是郝潜夫口音，料是时悲苦忘形，哭声略高，引前来。恐被发现乃兄夜出之事，又悔又急，慌不择言答道：“郝大哥？们睡。前后门已上锁，雪太深，路不好走，不敢劳动。如没甚事，明天请再过来吧。”潜夫已听他口唤哥哥，又由窗隙中窥见灵前只他人，以及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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