副香烛,跪向洞前,祷告上苍庇佑。越想越伤心,便躲到洞外去痛哭场。这种惨况,真是哀峡吟猿,无此凄楚。只哭得树头积雪纷飞,只少只杜鹃,在枝上帮她啼血。
这时雪还是越下越盛。他们洞口,在山最高处,虽然雪势较稀,可是十丈以外,已分不清东西南北。英琼四顾茫茫,束手无计,哭得肠断声嘶之际,忽然止泪默想。想阵,又哭;哭会儿,又进去唤爹;唤不醒,又出来哭。似这样哭进哭出,不知有若干次。最后次哭进洞去,恍惚听得李宁在唤她小名,心中大喜,将身纵,便到榻前,忙应:“爹爹,女儿在此。”谁想李宁仍是不醒,原是适才并未唤她,是自己精神作用。这来,越加伤心到极点,也不再顾李宁听见哭声,抱着李宁头,面哭,面喊。喊会儿,才听见李宁说道:“英儿,你哭什?不过受点凉,心中难过,动弹不得,会儿就会好,你不要害怕。”英琼见李宁说话,心中大喜,急忙止住悲泣,便问爹爹吃点粥不。李宁点点头。英琼再看粥时,因为适才着急,灶中火灭,粥已冰凉。急得她重新生火,忙个不住。眼望着粥锅烧开,又怕李宁重又昏睡过去,便纵到榻前去看。偏偏火势又小,时不容易煮开,好不心焦。好容易盼到粥热,因李宁生病,不敢叫他吃荤,连忙取些咸菜,连同稀粥,送到榻前。将李宁扶起,摸头上,还是滚热。便用枕被垫好背腰,自己端着粥碗,手拈起咸菜,口粥口菜地喂与父亲吃。李宁有兼人饭量,英琼巴不得李宁吃完这碗再添。谁想李宁吃多半碗,便自摇头,重又倒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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