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和尚动静,见店小二只管文不对题地絮叨,便冲口问道:“莫非那位大师父又回来?”店小二这才从身上慢悠悠地取出封信递给李宁,说道:“那位大师父才走不多会儿,并未回来。不过他临走时,已将他同客官账齐付清,还赏五两银子酒钱。他说客官就在峨眉居住,与他是街坊邻居。他因为客官虽好佛,尽上别寺观礼拜,不上他庙里烧香,心中有气,昨天在街上相遇,特地跟来开玩笑。他见客官有涵养,任凭他取笑并不生气,高兴,他气也平。问他山上住处和庙名字,他说客官知道,近在咫尺,寻便到。会账之后,留下这封信,叫等客官起身时,再拿出来给你。”李宁忙拆开那信看时,只见上面写着:“欲合先离,不离不合。凝碧千寻,蜀山角。何愁掌珠,先谋解脱。明月梅花,神物落落。手扼游龙,独擘群魔。卅载重逢,乃证真觉。”字迹疏疏朗朗,笔力遒劲,古逸可爱。可见昨晚这位高僧并未离开自己,与英琼对谈番心事,定被他听去。既然还肯留信,对于英琼必有法善后,心中大喜。父女二人看完后,不禁望眼,因店小二在旁,不便再说什。店小二便问:“信上可是约客官到他庙内去烧香?想他个出家人,还舍得代客官会账,恐怕也有希图。客官去时,还得在意才好。”李宁便用言语支吾过去。
会儿,店小二雇来挑夫,李宁父女便收拾上道。过解脱桥,走向入山大道。迎面两个山峰,犬牙交错,形势十分雄壮。路上看见朝山善男信女络绎不绝,有简直从山麓步拜,拜上山去。山上庙宇大小何止百十,只听满山麓梵呗钟鱼之声,与朝山佛号响成片,衬着这座名山伟大庄严,令人见自然起敬。李宁因自己不入庙烧香,不便挑着许多东西从人丛中越过,使命挑夫抄昔日入山小径。到舍身岩,将所有东西放下,开发脚力自去。等到挑夫走远,仍照从前办法,父女二人把买来应用物品,背上去。回到石洞之中,因冬日天短,渐已昏黑。父女二人进洞把油灯点起,将什物安置。累天,俱觉有些劳乏,胡乱做些饮食吃,分别安睡。
第二日晨起,先商量过冬之计。等诸事安排就绪,又拿出那和尚两个纸条,同店小二所说番话仔细详参。李宁对英琼道:“这位高僧既说与是邻居,那凝碧崖定离此地不远。想趁着这几日天气晴明,在左近先为寻访。只是此山甚大,万当日不能回来,你不可着急,千万不要离开此地才好。”英琼点头应允。由这日起,李宁果就在这山前山后,仔细寻访好几次。又去到本山许多有名庙宇,探问可有人知道这凝碧崖在什地方,俱都无人知晓。英琼闲着无事,除每日用功外,自己带着老父亲当年所用许多暗器,满山去追飞逐走。有时打来许多野味,便把它用盐腌,准备过冬。她生就天性聪明,加以天生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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