墓碑上笑容依旧,只是已经天人两隔,怎能不让人唏嘘不已。
“别难过……当警察如果死在自己职业上,能背着个英雄名字去死,那是死得其所。”林宇婧摩挲着余罪头,怜爱地看着,她知道,相差几岁小丈夫,骨子里有种执著,近乎于固执。
是那种固执把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。
“知道,可……还是有时候会梦到他,就像亲手杀他样……可以原谅他做任何事,可就是原谅不自己……”余罪悲恸着,声颤着,时热泪长流,林宇婧替他抹把泪,揽着他靠在自己肩上。
两个人,偎依着,在起默默地悲伤流泪。
脸,眼睛红红,没有恸哭,却总也止不住热泪长流。
林宇婧陪着丈夫,总是那唉声叹气着。
熊剑飞言不发,开着酒瓶,沿着坟头洒圈,这位决然把枪口对准自己兄弟,即便已经长眠数年,仍然无法忘怀那刻惨烈,他倒着酒,唏嘘地说着:“马哥……喝吧,生前没有机会和你喝场,死后兄弟们敬你几杯……”
“哎,都不容易,们活着也不好受……”鼠标擦着墓碑,碑身上是马鹏笑吟吟照片,他擦着擦着就哭,把鼻涕把泪抹着,泪眼朦胧地看着余罪,旧事重来,他抽泣着埋怨着:“你狗日,当时怎能让他去死呢,就好死也不如赖活着啊……”
余罪没有反驳,只是泪流得更多点,当年毒刺队员,重新聚首时候却有诸多不和谐,对于那次事,尽管都知道是最好结果,可谁又能放下心里耿耿于怀,最起码邵帅就放不下,他把花轻轻地放在马鹏墓前,庄重地敬个礼,然后和余罪形同陌路般,整整警服,抹把眼睛,慢慢地转身走。
这是个黯淡日子,不管是往事还是琐事,都让人高兴不起来
身后,豆晓波在叹气,骆家龙拍拍余罪肩膀,稍作安慰,熊剑飞个直肠子却是忍不住,唉声叹气道:“别难过……他不会怨你,们即便怨你,也不是觉得你错……人都有吹灯拔蜡那天,他这样走,只是大家心里有点接受不而已。”
“他是条汉子,想做不到他那样。”豆晓波抱抱墓碑,如抱着战友,无限缅怀。
“特勤有句话:只要心有光明,哪怕在黑暗中行走,也会照亮别人。”汪慎修轻声道,他抱抱余罪。轻声道:“最起码照亮们,最起码们还没有放弃当初理想,也不会放弃。”
他们知道余罪这些年最大心结恐怕就在这儿,轻声安慰着,向着林宇婧示意着,向着长眠在地下兄弟敬个庄重礼、鞠上深深地躬,轻轻地离开,就像以往,他们知道和马鹏最亲兄弟,也许要有许多悄悄话要说。
没有说话,余罪枯坐在墓碑前,情不自禁泪流着,言未发,那声枪响,血溅在脸上感觉仿佛刚刚发生,他似乎到现在还无法相信……也无法原谅……那些自己做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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