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呆和李拴羊不忍再看,毕竟是乡下长大,对这些干活大牲畜有种特殊感情,不是病伤,是舍不得宰牛。余罪不解地看着郑忠亮,这货却是看得分外眼亮,饶有兴致地撇着嘴,啧啧有声。
“什意思?”余罪问。找偷牛贼来,不是找屠宰场来。
“知道翼城市最出名是什?”郑忠亮问,看众人愣着,他笑着道:“就知道你们犯傻,最出名就是牛头宴,个牛头能做出十几道菜,想尝尝鲜得预订,而且翼城这儿做法是目前所知最古老,比土家族年头还要长。”
“那又怎样?”张猛道。
余罪马上明白,直道着:“你是说这儿是牛肉消耗大市,根本没法找。”
更甚,半晌竖大拇指道:“好,好,你有望成为史上最贱所长啊。”
“大仙,信不信们把你收拾成牛鬼蛇神。怎就贱?”余罪威胁道。
“呵呵,正常所长该干什知道不?这年节时候,喝点小酒提提神、找找小妞健健身、送点小礼为为人……你倒好,出来找牛来,这不是贱骨头是什?腊月天里压根就没见过们所长,都忙着往市里找关系,等着年后提拔呢。”郑忠亮道。
这话听得张猛和李逸风相视眼,深以为然,穿上这身衣服怎混,稍有点社会常识都清楚,也就郑忠亮说得那样。不过再看愁云脸余所长,他们倒觉得,似乎余罪做,也没什错。
也许都对,环境使然而已。
“对,全市像这样大中型屠宰场有十几家,全市做牛头宴饭店共有三十家,按每家每天消耗十个牛头计算,每天宰就要有三百多头,周边县市牛肉、牛副、都从这里供应。天就三百多头,即便最淡季节也有百多头,这儿离历山旅游区不远,销售淡季恰恰又是旅游旺季,所以差别不大,各位说说…
瞎侃胡聊路,车驶不到十公里,在市郊处大院子里停下,看看地势不对,郑忠亮又把车往高处开十几米,指院子里,看!
余罪等人眼睛睁得好圆,大院子圈里关着二三十头黄牛,七八位大汉正挑着,空旷地儿斑斑血迹,看样是个露天屠宰场。正要问话时,郑忠亮却说着,让你们见识下最古老宰牛法,这儿可是古晋朝地方,杀牛场面几千年几乎没有什变化。
众人好奇心起,睁着眼睛看着,就见得头千把斤黄牛被牵出来,几位大汉在牛蹄上打着绳结,把牛牵到宰池边上,然后是带着乡音号子喊,五条绳索同时用力,嗨喝声,牛轰然趴地,是五体投地,头正对着血池。此时,个剽悍壮汉持着半人高大铡刀,挥,亮银刃光闪,从牛脖子直剁下去,那牛没有来得及哞声,便即首体分离,被牵头绳索拉,利利索索飞起牛头,便到大木案子上。
“操,这凶。”张猛看得血淋淋,不太舒服。
“太残忍。”李逸风也看不过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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