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场无人分享快乐,就像他小时候砸人家玻璃没人发现,就像他上学收保护费偷着潇洒,这种事也只能让他个人偷着乐。
笃笃……敲门声起,他应声,表情像僵着,手势保持着不动,不过当门开刹那时,他手上硬币吧唧掉床上,笑吟吟林宇婧进来,提着网兜水果,余罪捡起硬币,作个怪怪表情,心里在暗道:
心还是不静!黄三之所以登峰造极,估计与年龄有关,他那年龄,不需要想女人。
“笑什?”林宇婧坐下来,水果放好,随手拿个好大苹果,削着,笑吟吟地看着余罪。恢复过来,就是有点沉默,有时候总是那种鬼鬼祟祟表情,更不好琢磨。
这不,他又笑笑,没说话。林宇婧也不介意,也抿着嘴笑笑,仔细地帮他削着苹果,随意地又问着:“你爸呢?”
三周后,市人民医院,身着病服余罪像沉思冥想般,围着被子坐在床上。
哦,不对,是在玩,在玩硬币,玩得很出神,很忘。
硬币,从胳膊内侧,慢慢地,均匀地滚动着,像被只手无形操纵着,慢慢地,滚过手腕、手心,像有方向感和动力支持般,慢慢地,向指尖攀上去,然后,静止。
静止很久,像粘在中指上样,过很久,操纵人手微微动,随着手势变化,硬币又开始向手背滚动,依然是种极慢、极慢速度,滚到腕部时候,又静止,静止地方,是浅浅汗毛,而硬币,就像长在那个部位样,动不动。
“明白,心越静,它才能越慢下来……”
“去洗衣服。”余罪道,老爸来好几天,直伺候在病床前。
“你爸可真不容易,又当爹又当妈。”林宇婧感慨地道。
“根本不是那回事,他洗衣服和洗
余罪两眼离硬币很近,他看到几乎磨得没有花纹硬币,他在想,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这个硬币上悟出这个简单道理。
他找到黄三不再为贼原因,是因为那种无畏气度,因为那双清澈眼睛,那是个静到心如止水人,怎还可能再去当个毛贼。他也找到自己对黄三下不手原因,因为,在冥冥中,他似乎觉得,黄三和他是类人。
比如此时,他像贼王黄三样做得那好,硬币慢慢地回到肘部,又缓缓地回到手背上,直以种缓慢而均匀速度在滚动着,似乎用意念就可以叫停它,同样也可以用意念让它停留在手与肘任何部位。
又停,停在拳面上,余罪往近放放,就放在眼睛旁边,可以用最近距离来看它。
他看到仿佛不是硬币,而是贾原青惊恐表情,看到是贾政询颓败样子,看到是贾浩成戴着铐子样子,看到是那样冠冕堂皇同行被扒下官衣样子……他笑,他觉得自己这种笑,就像黄三那老贼从容被捕时候那种笑,那是把切置之度外,根本无所畏惧笑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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