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回答,马秋林回答:“没有多大选择余地,当时就想,即便落个千夫所指,也在所不惜,哪怕赔上自己,也要除掉这颗毒瘤。所以就做,鼓动他们黑吃黑,鼓动他们火并,也活该他倒霉,正好又遇上严打,对程序审核很不严格,呵呵,于是他就稀里糊涂被判十五年……”马秋林道,声音很轻,但很坚定,言语中透着种不屑,那种无所畏惧气度让余罪很是折服。现在,轮到他站定,很严肃,也很崇敬地看着这位前辈。
余罪瞪人时候很凶,从小就是个言不和、拔拳相向性子,那件事没来由地很让他生气,甚至于比被女贼挠那次更生气。他说不清这股气愤来自于什地方,不过现在,气撒到马秋林头上,黄三两次入狱都与他有关。
于是他又忿忿然地补充句:“两次枉法,都是你!”
马秋林怔下,腰不自然地挺直,稍加思索,毫不否认地吐句:“没错,是。”
说这话时,慈祥成种睥睨,老态成种不屑,似乎他才是地下世界王者。
“已经错次,难道还要再错次?”余罪问着,这是他最不解地方,如果真相大白,这是无法原谅渎职,而且有悖于警察信条。虽然渎职人多,可发生在这位声名赫赫盗窃案专家身上就说不通,他是出名耿直,否则不会积功三十年也没有升上去。
“问你句,假如你说是真相,为什在错判后,黄解放没有选择上诉。假如你说是真相,在这次案发后,他选择自首时,仍然第个找是。你作何解释?”马秋林问,铿锵之言,掷地有声。
“这个……”余罪被难住,理论上,似乎两人应该有深仇大恨才说得通。
“告诉你,没有选择上诉,因为他知道自己罪有应得;这次选择自首,因为他知道,办事公正,不会把谁往死里坑。这个人是遇到最棘手个人,他很精明,当年偷窃只扒现金和贵重东西,现在都没有找到他销赃渠道;也很低调,很少张扬,在两年追捕时间里,抓到过他几个作案同伙,明明就知道是他同伙,可苦于根本没有证据。他做人很有可取之处,同伙进去宁愿扛着罪也不交待和他有什瓜葛,而且他们也不是什重罪,等扛过去,出去又是好日子……当时在小店区,所有警察都知道黄三是个贼,可谁拿他也没办法,正是他让大多数警察都束手无策,才赢得‘贼王’名声。在这种情况下,如果你生在那个连起码技侦手段都缺乏时代,你会怎做?”
马秋林侃侃而言,反诘得毫无愧意。
质问余罪反而怔住,看到那个饱经风霜老人之后,他很对自己所属这个团伙不齿,哪怕就罪有应得,他觉得也缺起码人道。可现在经马秋林又如此说,他思忖着,似乎就是自己,就是把任何个警察放到那个尴尬位置,都不会做得更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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