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严行不是给你们说他爸死他妈在国外吗?可能他……很希望他妈还活着吧?”苏纹身子仰靠在沙发上,长长吁出口气,“严永宽就直用这件事要挟他,他说如果严行不听他话,他就把严行杀过人事情捅出去,严永宽是江苏人,户口在北京,可他给严行办新身份户口还是在商洛,这就是为时刻提醒严行,他手上有他把柄。尤其是后来,又多个你,严永宽说,严行不听话就把他杀过人事情告诉你。你会怎想呢?你个好学生,爹疼娘爱,你要是知道严行杀过人,还是他亲爸,你会怎想呢?”
几乎以为苏纹在骗。可她表情凝重,目光中大厦将崩。
“但是你知道吗最可笑是,严行当年放那把火,根本没把他
手心开始出汗,有预感,已经渐渐接近某个真相。
“因为只有你拦得住严行,所以联系你,张回,但不相信你,”苏纹看向,顶灯略微发黄白光落在她脸上,她眼袋在她脸上投下两片阴影,“只是没办法,拦不住他。”
“你知道严行退学之后怎吗?他被严永宽吊三天,差点死——把他送到医院时候,他已经说不出话,两条胳膊都是脱臼,他把自己舌头咬烂,因为他渴,后来他在医院里住半年,身体好精神不好,最严重时候每天都要打镇定剂,”苏纹声音越来越低,她哭,“如果是因为钱,他要把命搭上?”
吊三天,差点死,脱臼,舌头咬烂。
镇定剂。
忍不住问:“严行怎?”
“你现在还,”苏纹抹把脸,“很在意他吗?”
“要是不在意也不会赶过来。”
“也对……你们都是有情有义,”苏纹笑下,目光直直钉着桌子上水杯,“简单点说,严永宽快不行,当年你和严行在起时候,严永宽就被查出癌,做完手术,大前年又复发,他估计没多少日子。”
严永宽,原来那个严先生大名叫严永宽。
严行。
觉得胸口软绵绵地凹陷下去,苏纹每句话都是根钉子,深深钉进心脏,血水淋漓。
“那他……他为什……”声音破碎,知道喉咙在发抖。
“因为他以为自己杀人,”苏纹紧紧看着,“他妈死得很早,他爸赌钱上.瘾,打他,往死里打,他十三岁时候受不,晚上在家里放把火,跑。”
“他才十三岁,从农村跑出来,身上只有两百块钱,他直跑到西安,遇到严永宽,严永宽给他个新身份,就是,严行。”
“那严行呢?”提起这个名字,心跳就开始加速。
“严行……”苏纹话锋转,“你知不知道严行为什跟着严永宽?”
沉默几秒,回答:“以前问过他能不能离开严先生,他说不能。问是不是因为钱,他没否认。”
苏纹冷笑:“你就信?”
“……当时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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