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好像是那个阴郁少年第次开口说出自己心事,迟焰也在那天告诉顾已迟平生走之前是想看看他,只是他走出病房去叫他时候,顾已已经走。
顾已听到迟焰这句话之后很久没有说话,就在迟焰以为他是难过时候,他却突然倒下躺在自己腿上,迟焰僵下,却没动。
顾已很长时间没说话,就那躺着,闭着眼睛,像是睡着,迟焰也没动,酒精在他身体里发散,他也有点懒懒,而且,顾已就这躺在腿上还挺舒服。
是从什时候开始不对呢?
是从顾已翻个身,面朝迟焰肚子躺着时候,开始迟焰还没什感觉,但随着有不断热气喷洒,迟焰便不能不叫醒他。
那时候他还以为自己是黎君亲生儿子,所以做什事情都无所顾忌,于是他出柜,迎接他自然是黎君,bao怒,可他也没怕,早就做好刀两断准备。
可顾已也大概没有想到,当他被黎君赶出家,以为真正自由时候,顾青晖会追出来,车子和货车相撞,侥幸捡回条命,却是高位截肢下场。
也是那场意外让黎君和顾已都发现他们并没有血缘关系秘密。
黎君说:“养你十五年,你欠十五年!”
以前顾已没觉得欠,但现在随着血缘关系轰然断裂,顾已也觉得黎君说可能是对,尤其是在他确定迟平生也不要他时候。
“想喝点吗?”
迟焰回过头来:“行。”
于是那天晚上最后是迟焰没找到吃,反而和顾已人拿几瓶啤酒回到顾已房间里。
开始两人都没有说什,最后各自喝瓶酒后,顾已才开口,他说:
“是不是应该对你说声生日快乐?”
顾已睁开眼睛,却没动,似是也感觉到什,抬眸看着迟焰,问他:
“你硬什?”
黎君说:“你爸因为你终身残废,你这辈子都欠他。”
这点,顾已承认,他欠顾青晖,这辈子都还不。
迟焰那天晚上是个很好聆听者,他看顾已口口喝酒,听他讲许许多多,最后问他:
“你打算怎办?”
“想走。”顾已说:“她养十五年,还她十五年,还完就走,至于爸,他永远都是爸,他要是愿意跟起走,养他。”
“别。”迟焰说:“点都不快乐,也快乐不起来,也不会祝你,你脸拉跟驴脸个样。”
顾已轻笑下没继续说什,他确不想听谁祝福他。
那天晚上两个人聊很多,但因为酒精关系,也因为时间太久,很多事情迟焰也都记得不太清楚,但也有些事情是他记到现在。
比如说,顾已为什在学校公开出柜,比如说顾青晖腿到底是怎回事,又比如说他和黎君关系是怎步步走到现在。
顾已公开出柜原因很简单,他就是想反抗次,彻头彻尾,甚至觉得如果能就此断绝关系也挺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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