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们二人说起来,皆是太上皇后妃,但提起太上皇,都无句好话。
淑太妃与太后也见过不少回,却从未有过深谈深交。
但淑太妃总觉太后待她颇有种亲近与尊敬。
“陛下孝顺太妃,愿以天下养,这些乱七八糟事,自有她去处置,太妃不必烦心。”
郑宓又道,她渐渐把话头往明苏身上引,好道明今日来意。
此时说来,便未拐弯抹角,直言来:“太上皇在上华宫买通几名内侍,串联宫门守卫,与几名大臣书信往来,意图复辟,被陛下发觉,将那几些内侍守卫都诛杀,连宫中都牵扯出不少内应来。”
此事淑太妃昨夜已令宫人打听过,只是没有郑宓说这般清楚罢。
明苏与太后私交甚好,淑太妃是知晓,否则也不会将太上皇迁去上华宫,却将太后留在宫中,侍奉颇恭。
眼下听她对昨日之事知晓得如此详细,也不奇怪,只是讽刺太上皇句:“他哪儿闲得下来呢。”
郑宓也是这般想:“不闹上几回,他必不死心。”
南薰殿清静,此处宫人,都比别处更举止轻柔,低声慢语。
入此地,好似时光都停住,不再往前。
只是明苏是万不肯委屈她母妃,故而殿中好东西并不少,陈设摆放,皆是古物珍品。倒为此处清静之中,添几分古雅。
郑宓与淑太妃对坐在榻上,大殿南面窗开着,窗外树红梅,花叶上半盖着白雪,煞是好看。
方才入门时,郑宓便看到庭院东侧花圃翻过土,想必太妃是有什打算,要在来年种些东西。
淑太妃却越发奇怪起来。她与太后,她是妃,太后是后,尊卑有别,怎太后与她说话,比从前更和气,和气得倒有些恭顺,语气竟与明苏同她说话时有些像。
她奇怪归奇怪,却也没多想,听郑宓提到明苏,想到有些日子没见
淑太妃眼中冷意转瞬即逝,语气里带出丝漠然:“他哪有死心时候。”
郑宓明白她意思,依太上皇阴暗性子,断不肯信明苏,必然以为明苏会去害他。
朝臣们心中也明白,陛下与太上皇绝无相安无事时候,必是方压倒另方局面。
“太妃安心。宫中这回回清洗下来,看得清天命所在人,也越来越多。时日久,太上皇纵使有心,也是无力。”郑宓安慰道。
淑太妃有避世之意,明苏贯不肯扰她清静,郑宓自然也不愿她为这些事忧心。
郑宓乍来拜见,少不得寒暄,便就着所见,道:“这树红梅开得真好,想是费不少心力。”
“不过是野蛮生长罢。”淑太妃谦虚道。
宫人奉茶,便被淑太妃屏退。太后甚少登门,今忽驾临,必是有事。
郑宓又与她闲话几句,说左不过是宫中闲事,想到昨日玄过回禀时提到,忙乱间惊扰太妃娘娘,便将昨日事,也与太妃提提,算是安抚。
因明苏缘故,郑宓待淑太妃自来亲切,又免不得带上些敬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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