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那年自江南回宫,立即便面见上皇,彼时上皇屏退宫人,小退出大殿,守在殿外。
太上皇与陛下交谈阵,他们便出殿门,上皇并未令小跟着,只与陛下二人,同离去。
直至天暮,太上皇方回来,陛下则已去贞观殿,并未与他同行。
小不知发生什事,只知太上皇归来后,心绪极佳,连见来寻陛下淑太妃娘娘,也未如前几日那般厌烦,而是笑着告诉她,陛下已回贞观殿。”
太上皇身边,连赵梁都不知道事,怕是只手便数得过来,此事极为可疑,郑宓想想,又问:“而后如何?陛下擅自离京,回来可受罚?”
此事必是不能大张旗鼓地查,太后不能大张旗鼓做事,多半是心存忌惮,能使她忌惮,恐怕只剩陛下。
于是他言语间便有侧重,虽也提及那几年间后宫诸妃、皇子、上皇之事,但却侧重在陛下身上讲述。
郑宓听得极为细致,郑家覆灭前之事,她自是全部知晓,郑府覆灭后,至她与明苏同离京之事,她亦知晓,那时明苏并无隐瞒之事。
故而她猜想,此事当发生在她与明苏自容城客舍之中分离后。
她听着赵梁桩桩地说下来,越听却越是蹙眉,道:“看来赵中官是以为敷衍搪塞通便算过去。”
。
“小有罪,小有罪!”赵梁到底是在太上皇身边经过事,他惊惶交加连连叩首,却也猜到。
若非有用,太后断不会将他召来说这通,他叩首动作微微唤,口中请罪,也变成:“小愿为太后娘娘效劳,以赎己罪。”
“与中官说话,就是爽快。”郑宓说道。
赵梁便知他猜对,也不敢抬头,径直道:“请太后吩咐。”
“不曾受罚,不止不曾受罚,还甚受上皇重用。”赵梁禀道。
犯大错,不止不受罚,还受重用。郑宓隐隐预感,必是与此事有关。她接着问:“还有何可疑?”
赵梁暗自斟酌着话语
“小不敢。”赵梁忙又磕头,几回下来,磕得额头都破。
他猜想太后是忌惮陛下,不敢大张旗鼓地查,他又何尝不畏惧。
于是他虽侧重陛下,可所提之事,多半是看似要紧。
其实不难查到之事,不料太后,竟是这般轻易便听出来。
被戳穿次,赵梁岂敢再存侥幸,他想会儿,想到太上皇与陛下间最隐秘那件事。
郑宓看着白玉瓶中白梅,不知怎竟走神,想不当以白玉瓶盛放梅花,都是白,太素些。
赵梁战战兢兢地候着,郑宓终于开口:“近日议论不少郑家那桩冤案,你便说说吧。”
赵梁自是猜不到她为何问起此事来,却也不敢隐瞒,将要紧,不要紧,统统都说来。
他很是聪明,到此时,也看出太后是要自他处查探些事。
太后与陛下是胜者,整座宫禁,整个天下都在她们手中,她要查什不好查,何必偷偷将他召至跟前与他周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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