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克制着神色,未显露慌意,气急而笑般地点点头:“今日之辱,孤记下。”
说罢转身,朝马走去,踩上马镫,翻身上马,其余人等,皆与她般,牵马牵马,上马上马,毫不留恋。
顾入川急道:“她是公主,她办不好差使,回京最多禁足上几日,耽搁大事,罪名都是要指挥使来担!”
江舟仍旧不语,盯紧着明苏,明苏回头看他眼,冷笑声,全然是矜贵惯公主出门受怠慢后恼怒任性。
她高高扬起马鞭,就要挥下,江舟目光暗,高声道:“开营门
明苏与他片刻计量轻重,但并未容他仔细思考,高声嚷道:“好啊,孤早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,却没想到不过半月,江指挥使便已自大至此。这密诏,不传,横竖不过通罢,孤怕什!”
说罢,转身就要走,顾入川适时道:“殿下且慢。”
明苏已转过身,闻言回头睨他眼。顾入川压低声,对江舟道:“指挥使何以与信国殿下过不去?她性子,最好争个颜面,您……”又不是不知道。
他说下去,又道:“卑职看过,营外至多不过数十人,咱们大营中却有四十万精兵,怕什?
最要紧是陛下密诏,密诏若不能宣,耽搁事,谁能吃罪得起?”
诏到。
但他也不敢擅自开门,躬身礼:“劳诸位贵人稍候。”说罢,吩咐身旁士卒几句,飞奔入营通传去。
过不多久,大营中立即奔出两名将军,为首,是新上任京防营总指挥使江舟,他身后跟着,是顾入川。
因是密诏,故江舟并未宣扬,他站在营门后,先行礼,而后道:“密旨何在?臣请观。”
明苏原本带笑面容,听到这句,便沉下来,冷笑道:“卿是要孤隔着这营门,将密诏递给你?”
江舟听,像是被鼓励通,心道。也是,数十人对数十万,怕什。
可他还是隐隐觉得不对,信国殿下强横任性不假。
可她却能与二位皇子相争而不落下风,这样人,哪里是面上看起来那般简单。
江舟不语,好似全然未理会顾入川话。
明苏脊背已被汗湿,紧张不已,今次来,是身家性命都搭上,若不能成,便只有条死路。
京中为官,谁没听说过信国殿下跋扈,江舟心下叫苦,想着陛下派谁不好,派这祖宗来,口中则恭敬道:“臣赴任前,陛下曾有明诏,要臣不得擅放任何人入营,无诏亦不得领兵出营。臣不敢不遵,恳请殿下谅解,与密诏观。”
“明诏是诏,密诏便不是诏?江舟,你今日不将营门打开,将孤好好地迎进去,来日朝中,孤必不与你罢休!”明苏恼怒道。
江舟为难,他到任不过半月,营中还有许多事未收拾,且这回换任,还有不少将军未到任,营中乱糟糟。
若是信国殿下居心不轨,放她入营,无异于纵虎入羊群。
可若是当真有密诏,也不是他能耽搁得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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