故而她此时去刑部,自然是亲自听审去。
牢狱皆是潮湿阴暗之地,而刑部大牢,更是如此,除阴暗之外,还重兵把守,令牢中囚徒,心生绝望。
闵尚书在前引路,明苏跟在他身后。
他们路往里,直至最里头间牢房外,闵尚书朝狱卒使个眼色,狱卒会意,打开牢门,全退下去,剩下便只有公主府心腹。
牢房中铺着稻草,湿漉漉
五年,该来,总算要开始。
卢元康便是前阵子明苏弹劾五皇子“纵容门下仗势欺人,在地方鱼肉百姓,为非作歹”中这个门下。
她这月,先参劾三皇子门下御史,又参劾五皇子纵容门下,为既不是那名御史,也不是五皇子,而是卢元康。
卢元康如今为知州,掌管州军政,但在五年前,他只是御史台中名不起眼小御史,做最大事,便是在郑太傅过世不足月,当殿弹劾太傅曾密谋造反。
之后他就连连升迁,三年前升任靖州知州,外放出京。大约是外放久,生恐与京师断联系,他好番钻营,投入五皇子阵营。为向五皇子示好,便与地方官勾结,横征,bao敛,鱼肉乡里,将搜刮来银钱送入京中,献给五皇子。
遇上皇后,便没什好事。沿着金簪寻不到郑宓,明苏黯然多日,这几日才又振作些,皇后却又提起。
她回府便去内书房。
入夜,府中灯笼高悬,巡防侍卫每隔会儿便会自阁楼前经过。他们身披甲胄,腰间佩刀,但经过阁楼时,却将脚步放轻,以免坏里头人清净。
明苏翻几页书,便觉肩颈酸疼,站起身来松快松快筋骨。她走到栏边,随手抓把鱼食撒下去,立即引来无数鱼儿,惊起涟漪无数。
“殿下。”门外响起扣门声。
明苏盯他五年,发现这桩事。
第二日早朝,刑部闵尚书在朝上奏道,他昨日连夜审讯卢元康,卢元康矢口否认曾向五皇子献银献物。五皇子被申斥禁足,那股气还没咽下去,闻言立即喊冤,反指明苏污蔑。
皇帝听得兴致盎然,命闵尚书再审。
下朝,明苏便去刑部。她并未避讳旁人,光明正大地走入大牢。许多大臣瞧见,却并未放在心上,人人皆知信国公主性情急躁,且甚高傲,卢元康不肯供认,便意味着她冤枉五皇子,之后要怎罚暂且不论,单单向五皇子赔礼致歉便是万万少不。
信国公主这脾性,哪儿能受得这屈辱。
明苏望着池中,道声:“进来。”
进来是玄过,他走上前,到公主耳畔,低声道:“卢元康已被押解入京,此时已在刑部大牢。”
明苏抓鱼食动作顿,随即又恢复正常,将鱼食撒入池中,道:“知道,安排下,明日孤要见他。”
玄过回是,退下安排。
池中涟漪不断,明苏坐在栏边,半倚靠着栏杆,侧身看着,灯笼昏暗光映照着她容颜,她看池面半晌,忽而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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