淑妃只笑而已,未再多言。
天色尚早,东方天际还是青灰色,隐约有红光绽放,晨风吹拂,凉爽舒适。只是这时节,此时清爽也只得这片刻而已,众人皆知,不出半个时辰,必然又是旭日当空炎炎酷暑。
郑宓面与淑妃说着话,面暗自打量她,越看越觉,她早来也好,晚去也罢,似乎都无深意,只是想在这仁明殿中多待会儿。
这念头,荒唐得很。
郑宓暗自哂,目光扫过芍药后矮树丛,笑意便凝滞。那处草木掩映,茂密枝叶交叉,墨绿色深处,是处阁楼,那是明苏年少时,读书地方。
仁明殿园子在前殿之后,园子不小,其中草木珍奇,假山阁楼皆备,既不失风雅,亦不减国之母庄严大气。郑宓循着正中条鹅卵石小道走去,走不多时,便看到淑妃背对着这边,站在丛正当盛放芍药前。
她穿着身雨过天青色对襟长衫,发上是白玉簪,雅致如烟云环绕远山。
云桑正要高声通报,郑宓抬下手,止住她出声,自走过去。
行至五步之遥处,淑妃听见声响,转过身来,见她,低身福礼:“臣妾见过皇后。”
郑宓从前觉得她过于严苛,如今却因她是明苏母亲,觉得很是亲切。她上前步,扶起她,笑道:“免礼。”
,也不是十五,孩子们是不来。
郑宓看眼殿中铜壶滴漏,刚过卯初,早得很。她饶有兴致道:“哪位来得这样早?”
那宫人回道:“是淑妃娘娘。”
郑宓怔,颇感意外,她记得,姑母在时候,淑妃娘娘是从来不来问安,寻常连仁明殿殿门都不踏入。她曾观察过,年到头,淑妃娘娘大约只在端午中秋或是除夕宫宴上方会向姑母行上礼。
那时宫中常有人暗讽淑妃为人太独,孤高无礼。
宫中进学皇子众多,但喜好读书公主却极少,且即便喜欢,按宫中惯例,多数
淑妃便道声:“谢过皇后。”站直身。
走近,郑宓才发觉淑妃方才看,并非是那丛芍药,而是芍药边上极为素雅丛兰草,只是方才,被她身子挡住。
“淑妃喜欢兰草?”郑宓问道。
淑妃笑,道:“喜欢,很喜欢。”
“兰草姿态端秀,幽香清远,是君子之姿,难怪你喜欢。”郑宓说道,又看眼,素雅兰草之畔,栽是张扬浓烈芍药,这二者天壤之别,可栽到处,竟意外地不显唐突,反倒浓淡相宜,很是和谐。
怎从前被称作孤高无礼之人,如今却日日都来问安,且还来得这样早。
想到她昨日也是最后个走,郑宓总觉淑妃怕是有什深意,便未耽搁,成妆更衣之后,扶着云桑手,去前殿。
不想,淑妃却未在殿中,只在她昨日坐过那把椅子边上几上看到盏犹自冒着热气香茶。
“淑妃娘娘往园中去。”旁小宫娥适时禀道。
郑宓点点头,也跟着去园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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