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（1 / 24）

神庙位于靠近城中心矮丘上，四面各有扇巨大庙门。庙门和周围墙上装饰着层层雕刻，有乐师与舞者、战士与恶魔、男女神祇、动物与艺人、恋人与半人、护卫与天神。这些门通向第层庭院，然后能看到更多墙和门，从那里可以进入第二层庭院。第层庭院中有个小型市场，出售献给诸神贡品。供奉低阶神祇神龛也摆放在第层庭院内，数量之多，难以尽数。天中任何时候，这里都能看见正在乞讨乞丐、冥想中圣人、大声笑闹孩子、喋喋不休妇女、燃烧熏香、唱歌小鸟、流水汩汩净身池，当然还有嗡嗡作响投币式祈祷机。

与之相反，第二层庭院中则弥漫着浓厚宗教氛围。这里全是供奉主神高大神龛，人们在巨大石像前或站或跪，甚或全身伏地，有人吟唱着祷词，有人高声祷告，还有人喃喃地

Ⅲ

据说，天人师出现后，所有种姓人都去聆听他教诲，离开时无不得到完善与提升，连动物、神灵也不例外，其中偶尔还有某位圣人。大家普遍承认他已经觉悟，但也有人视他为骗子、渎神者、罪犯，或认为他不过是在恶作剧。这部分人并不都是他敌人；然而，从另方面讲，也并非所有得到完善与提升人都将他视为朋友。他追随者称他为无量萨姆大神，些人奉他为神灵。因此，在他作为天人师被人接受，受到景仰之后，在他获得许多富人支持，盛名传遍大陆之后，人们开始尊称他为如来——乘真如之道而来。值得注意是，虽然迦梨女神（在她心情稍好时也称杜尔迦）从未对他作为佛陀身份发表过正式意见，但却赐予他个非同寻常荣誉——她曾派出自己御用行刑者去向对方致意，而非仅仅随意雇佣某个杀手……

无假法王出世，

则无真法王之消失。

唯假法王现，

方使真法王隐。

——《杂阿含经》（II，224）

阿兰邸城附近有片茂密小树林，蓝色树皮，羽毛般蓝色树叶，这里美和树荫下神殿般静谧使它远近闻名。树林本属于商人瓦苏，他在皈依佛门后，将其献给人称无量萨姆大神、如来和觉者那位。天人师同他追随者就居住在林中，每到正午时分，他们就手持乞钵往城里去，并且从来不会空手而归。

树林里总有很多朝圣者。信奉如来人，好奇人，还有紧盯钱财伺机下手人，熙来攘往。有人骑马，有人乘船，有人步行。

阿兰邸城并不很大。城里有茅屋，也有木头房子；主路没有铺石板，路面上满是车辙；城中有两个大集市，还有不少小市场；附近是大片农田，蓝绿色谷物在田中流动、翻滚，它们所有者是吠舍，耕种者却是首陀罗。因为路过旅客很多，城中还有不少旅店（虽然没有家能与遥远摩诃砂城里哈卡拿那富有传奇色彩旅舍媲美）；这里有圣贤，也有讲故事人；最后，这里还有座神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