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再次举起笛子,开始华尔兹那颤动乐章。王子在乐声中品尝着葡萄酒。
等他停下来喘口气时,王子示意他继续。长笛奏出曲又曲被禁止旋律,职业乐师们脸上摆出职业轻蔑,然而在桌下,他们脚却随着音乐打着节拍。
最后,当王子葡萄酒享用完毕,夜晚也开始向摩诃砂走来。他扔给男孩袋硬币,男孩离开时眼中噙着泪水,不过王子并没有看他眼睛。他起身舒展四肢,用手背掩住个哈欠。
“回房去,”他对自己手下说,“可别趁不在,把自己遗产输个精光。”
他们哈哈大笑,祝他晚安,接着叫来烈酒和咸饼干。离开时,他听到骰子摇动声响。
“这些呢?”王子指指那些闲置在墙边小台子上乐器。
男孩朝它们扭过头去。“想能凑合着使长笛,如果有必要话。”
“你会华尔兹吗?”
“是。”
“能为演奏《蓝色多瑙河》吗?”
他曾经做过乐师。”
“得勒?”
“照料马匹那个男孩。”
“啊,是他……叫他来。”
哈卡拿拍拍手,个仆人出现在他身边,哈卡拿命他去马厩,让男孩赶紧梳洗番,到客人们这里来。
王子提前离开宴会,是为次日能在日出之前起身。他命个仆人整日守在自己房门外,挡住任何求见人,只说王子这天不会客。
清晨第朵鲜花尚未对早起昆虫开放,他已经走出旅舍,唯有只老态龙钟绿色鹦鹉目送他离去。按照他在此种情形下习惯,王子脱下镶着珍珠丝绸,换上破布缝制衣裳。他穿过光线暗淡街道,路上悄无声息,既没有海螺鸣响号角,也听不到整齐鼓点。街上空无人,只偶尔有两个行色匆匆医生或妓女,正从主顾处往家赶。只野狗跟着他穿过商业区,往港口走去。
他在桥墩旁堆放柳条箱上坐下。黎明驱散笼罩世界黑夜。他望着随波浪起伏船只,它们风帆早已降下,绳索纠结,舰首刻着怪兽
男孩迟钝神情消失得无影无踪,取而代之是脸不安。他飞快地瞄眼身后哈卡拿,他主人点点头:“悉达多是位王子,也是原祖之。”
“用这些笛子吹《蓝色多瑙河》?”
“如果你愿意。”
男孩耸耸肩。“可以试试,”他说,“太久太久……给点时间。”
他穿过大厅,来到放乐器地方,选中支长笛,低声对笛子主人说几句话。那人点点头。于是他把笛子举到唇边,轻声吹奏几个音符。他停下来,接着重试次,然后转过身去。
“请不要费神为他梳洗,直接带他过来就可以。”王子道。
说完,他把身体向后靠,闭目等待着。等小马夫来到跟前,他开口问道:“告诉,得勒,你会演奏何种音乐?”
“那些被婆罗门所厌弃。”男孩答道。
“你用哪种乐器?”
“钢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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