供桌上蜡烛不能灭,谢欢就直坐在边儿上看着,这样就算半夜里有人赶过来也好接待。那哥儿仨也要呆着,李霜平说:“这儿年纪最大,虽然不是师父亲生,但师父待胜过亲生,欢欢,老五,夜里看着吧,你们白天忙那久,歇会儿吧。”
谢欢说:“道理上讲,咱们都得在这儿,可是两位哥哥
痛苦情绪就是这强大,强过任何乐观积极开朗,能在瞬间就摧毁掉个人。
谢欢见谢霜辰这样也不忍心疼,吸吸鼻子,说道:“你去接待来客人,去嘱咐媒体那边。”
“嗯。”谢霜辰哑着嗓子答应身,还是叶菱扶着他,他才能站起来。
自打讣告发出,人流就没断过。李霜平是晚饭时间赶回来,他将近五十人,路哭着回来,进到主厅之后对着谢方弼遗像“噗通”就跪下。谢霜辰去拉他,他泣不成声,好半天也没对谢霜辰说出句完整话来。
谢霜辰也是哭着跟李霜平讲师父如何去世,并叫李霜平保重身体。
向平和小院儿忽然变得乱糟糟。
谢方弼徒弟除谢霜辰之外都不在北京,只有亲属先匆忙赶来,谢欢红着眼睛向他们讲述当时情况。都是女眷,听完之后不由得悲痛哭泣。
谢方弼律师也赶来,他等谢欢说完话便凑上前去,先是安慰番谢欢,而后低声问谢欢:“欢姐,老人家当年早就立遗嘱,并嘱托,他百年之后,葬礼不可大操大办,切从简,不得惊扰……”
“知道。”谢欢揉揉眼睛,“就先说这些,遗嘱上其他内容,等别人都回来再说。”
律师点头。
郑霜奇半夜里才从外地赶回来,又是如此番,只不过他稍微平静些。
唯有杨霜林没有到场,他在国外,接到消息之后立刻赶去机场,只不过路途遥远,怕是赶不上当天。
当天夜里,谢欢和他们几个师兄弟起守灵,师兄们家属都安排好去休息,就他们几个在灵堂。
传统师徒之间关系如父子,师父去世,徒弟也应该跟家里子女样披麻戴孝为师父送终。只不过现如今没有那些封建繁文缛节,只保持些基本讲究,而且谢方弼生前要求不准操办,不准惊扰四邻,他们就也切从简。在家中布置个简单灵堂让亲人朋友前来吊唁,三天之后八宝山举行遗体告别仪式。
这三天其实是个缓冲期,让他们慢慢地接受谢方弼已经离开事实。
“老五,老五呢?”谢欢满屋子找谢霜辰,终于在角落沙发上找到他。
谢霜辰半依在沙发背上,眼睛压着手臂,叶菱陪在他身边,眼睛红肿,默不作声。谢欢走过来,看谢霜辰这样儿,叹口气。
叶菱比着口型说:“直在哭。”
“知道你心里难过。”谢欢疲倦地说,“家里来这多人,起来找点事情做,要不该哭蒙。”
叶菱碰碰谢霜辰,谢霜辰这才坐起来,都快虚脱不成人样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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