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天津人就该喜欢说相声?”谢方弼说,“那北京人是不是都得爱吃卤煮?”
“不知道。”叶菱晃晃脑袋,试图让自己清醒点,“上中学时候,有次考试成绩不好,特别害怕面对老师和家长,不知道要怎交代,就自己个人在路上溜达,鬼使神差地就买张票去听相声。记得特别清楚,当时是位老先生讲《解学士》,老头儿个人坐那儿讲,下面没几个观众,就坐第排听。当时觉得特别逗乐,听完之后仿佛什不开心事儿都忘,那是第次对相声这个东西有具象概念,渐渐地就喜欢上,其实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。”
“《解学士》?”谢方弼看他眼,慢声细语地说,“春雨贵如油,下得满街流,跌倒解学士,笑煞群牛。”
这首打油诗下子就勾起叶菱回忆,他哈哈笑道:“是真有意思。”
谢方弼说道:“自己偶尔讲讲,也觉得很有意思。”
啊。”
叶菱回头:“先生?”
“给你说过活,你也可以叫老师。”谢方弼笑笑。他所说老师并非尊称,而是传道受业解惑之老师。
“老师。”叶菱恭恭敬敬地叫声,只不过他鼻子有点闷,听上去略有憨态,不似往常清冷。
谢方弼坐在回廊椅子上,抬头看看月亮,说:“你跟老五同吃同住相处大半年,对他有什看法?觉得他怎样?”
叶菱顿顿,认真说:“觉得自己不是个有意思人,不是很会说话,感情也不怎丰富,很难跟人有共鸣。但是觉得人生最重要就是快乐,虽然生活大部分时候都很糟糕,但是那刻开心感觉是真实,那刻对来说就已经足够。”
谢方弼望向叶菱,认认真真仔仔细细打量这个总是脸淡然宠辱不惊年轻人,似乎理解谢霜辰为什死活要叶菱。
“师父。”谢霜辰从房间里走出来,“给师哥们都安排好,不早,您也休息吧。”他走近,看看叶菱,问道:“二位聊什呢?大晚上不冷呀?”
“随便闲扯淡。”谢方弼站起来伸个腰,“歇吧。”
谢霜辰跟谢方弼道晚安,跟叶菱进屋,问道:“您和师
“……”谢霜辰当初那副死皮赖脸纨绔模样叫叶菱不堪回首,可是相处得久,便觉得谢霜辰是有本事,可他本事……叶菱不知道该怎形容,总有种有劲儿使不上感觉,只能说:“他啊……小孩子脾气。”
“都是叫惯。”谢方弼惭愧笑道,“老五打小儿就没溜儿,喜欢什都要弄到手,不达目誓不罢休,说他是个纨绔子弟也不为过。可总觉得,他有股劲儿。”
“什?”叶菱懵懵懂懂。
谢方弼坐在那处陷入沉默,而后摆摆手,说道:“小叶,听老五说,你学问很高,为什来说相声?为什喜欢说相声?”
叶菱脑子里本来就不大清楚,顺着本能说:“是天津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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