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真是道士,李隆基也知梅振衣是修道之人,谈话中还借题发感慨,表示回京之后要谏言皇上,改武则天当朝时遗留天下独崇僧尼之风,李家为道祖之后,应推崇道门大行于世云云。梅振衣直面带微笑,心中暗道:“随先生定喜欢这个人。”
……
李隆基离开芜州回京之后第二年,宫中事变,韦后与安乐公主毒杀李显,扶傀儡少帝李重茂登基,企图效仿武则天掌朝堂神器。仅仅十天后,李隆基与太平公主在京中发难,尽诛韦氏党,李旦即位。
李旦即位大赦天下,为裴炎昭雪并追封太尉,下诏大为褒扬。李旦为
李隆基贵为临淄王,他路过芜州,官府当然要小心伺候,身边人也刻不离,保护和监视之意都有,只有与玉真相见时才方便屏退左右。梅振衣闻讯也很意外,他当然知道李隆基是谁,不就是后世唐玄宗吗?
临淄王要见自己,派人来请就是,何必通过玉真公主约定私下见面呢?定是有所图谋。穿越前历史功底并不好,但也知道是李隆基与太平公主除掉韦后,扶睿宗李旦登上皇位,接着睿宗禅位于李隆基。玄宗即位铲除太平公主党,开创开元盛世后有安史之乱。
但这些都没发生,至少在梅振衣眼中还是没有事。
梅振衣在玉真观中见到李隆基,只带着张果人而已。定远将军正要给临淄王行礼,李隆基已经抢先施礼,称梅振衣为“放为兄”。
这个称呼让梅振衣愣住,古人之间彼此称呼是很有讲究,有名有字有号,分别适用于不同场合。号为尊称,晚辈不能直呼长辈之名,平辈之间多称姓,比如李隆基叫梅振衣“梅真人”、“梅兄”、“梅公子”、“梅将军”都可以。以他身份,直呼其名“梅振衣”也完全正常。
只有私交不错熟人之间才以字相称,梅振衣字“放为”,那是当年狄仁杰给起,但几乎没人这称呼他。知焰与玉真等人只称他为“振衣”,并不是不尊敬,而是早就习惯亲昵之语。
身为王爵,第次见面,就称梅振衣为“放为兄”,不仅是折节下交姿态,而且很显然是在套近乎。李隆基刻意结交梅振衣,不为别,冲着他父亲梅孝朗来,言语之中多次赞扬南鲁公忠心耿耿有大功于国,在是军中朝中都是栋梁元老。
李隆基还说久闻梅振衣“事迹”,心中赞叹已久,见果然觉得亲近,只是自己身份不便,而如今朝局敏感,故此私下相见。他还感谢梅家多年来对玉真公主“照顾”,就差没直接叫梅振衣为“姊夫”。
闻弦歌而知雅意,梅振衣当然明白他是什意思——李隆基意在长安啊。他明显是在结交朝中有影响门阀,恐怕是针对韦皇后等人做准备。梅振衣对李隆基印像还不错,此人仪表谈吐皆不俗,颇具雍容气度。
临淄王美言,梅振衣连连称谢,也表态说年终将派张果借送芜州岁入去长安之时,私下向父亲转达临淄王美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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