智诜禅师:“将来有缘,信衣归于此处,还要招位住持镇守。师弟行游天下,有何人要推荐吗?”
中年僧人:“菩提、波罗,皆是佛缘。当来自来,不必推荐。”
这位与智诜说话中年僧人相貌甚是平凡并不引人注意,神色也是平和中自有悲悯之态,站在那里隐约却有种自然流露宗师气象。梅振衣只看眼,就止住以神识试探念头。这时旁边有人走过去道:“小和尚,你也来?”
再看清风已经溜达过去,很自然与那位中年僧人打招呼,居然开口叫他小和尚。那中年僧人微微笑,合手施礼道:“原来是清风童子,好久不见。”
清风:“上次见你就是在谈衣钵,这次见你,又和沙和尚谈衣钵,衣钵衣钵,非衣钵,可惜呀,为什有那多人纠缠不解?”
是禅宗十七祖僧伽难提尊者,再倒着排回来,直到禅宗三十二祖,也就是中华禅五祖弘忍大师。
右手最前面,与左手第幅释迦牟尼灵山说法图相对位置,只挂幅装裱好白纸,上面没有丝墨迹,这幅留白之画在弘忍像旁边,却不知为谁人而留。
这次接到请帖来观礼有上百人,其中有半是各地赶来僧人,智诜禅师率领僧众在九林禅院门外致谢,并不对谁有过分热情,也不刻意冷落何人。这多人在寺院中肯定坐不下,在寺院外空地上临时搭有结缘竹棚,旁边还支有煮茶灶炉,来宾先参观寺院,然后再到竹棚里喝茶。
梅振衣跟着参观人流走进九林禅院,进入大殿第二进,沿着上方悬挂画像路看下来,芜州刺史程玄鹄陪着他。程玄鹄也是位饱学之士,路指点介绍画像中各位佛门尊者,这些就是禅宗传承谱系图,他着重介绍其中龙树大士与菩提达摩生平事迹。
在他们身后,张果与星云师太并肩而行,直在向师太请教画像上各种典故,师太答很耐心,张果听也很认真。
中年僧人:“世人若皆已彻悟,何需弘扬真法?若如此,菩萨也不会发下尽渡世人宏愿。”
智诜禅师也微笑道:“开道场,有佛法僧三宝,说三宝者,既非三宝,是名三宝。无非假借道场宏法,法是真,道场是空,但无此空不便印彼真。”
转弯走到右手边弘忍画像前,发现画像下面特意摆放个小香案,智诜禅师与位中年僧人正在礼拜。梅振衣很知趣没有走近,远远站在旁。等拜完,只听那位中年僧人起身对智诜道:“师兄,你建这座寺院,打算将衣钵传承留在此处吗?”
智诜点头道:“是。”
中年僧人又道:“你留下玄奘法师紫金钵,但禅宗信衣木棉袈裟并不在此处,来日信衣归宗门,为何不归嵩山少林呢?”
智诜禅师:“少林、九林,皆是禅林。”
中年僧人:“初入芜州,也查觉出此是非常之地,你建这座九林禅院,大殿正座法坛空待,必有深意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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