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南蓼:“人倒没瘦,就是饭量大增,这几天日要吃六顿饭,还是时常饥饿。”
梅振衣点点头:“不仅没病,生发之气反而强劲完足,远超于常人,但不能说周身上下毫无异状,作为僧人,体征上定有异状吧?”
沈南蓼拍大腿:“不愧为孙神医衣钵弟子,语中!别毛病没有,就是须发生长太快,初时还不觉得,但近日越长越快。昨日天夜之间,竟新生两寸,剃之不及啊!薛和尚这几日简直无法出门,称病躲在白马寺是忧心忡忡。……请问师弟,这病可治吗?”
梅振衣尽量没有乐出声来,沉着脸道
最近碰到种怪异病症,不知如何下药,想来向您请教,你看,这医案都带来。”
沈南蓼从袖中取出卷纸来,恭恭敬敬递过去。然而梅振衣端起茶杯却不喝水,故意没有伸手去接,很平静说道:“师兄啊,医者父母心,见病人上门不能不治。但有疾不能忌医,否则这病也没法治。若是宫中病,师兄就拿这个医案来,话不说清楚,师弟看都不敢看。”
梅振衣语气平淡,但话锋可不简单。若是宫里面病症,随便拿个医案就可以开方子吗?若是医案不实,梅振衣开方,回头宫里治死人,不仅是害人性命,而且梅振衣也要受牵连。他虽然没有切身经历过宫廷斗争,但穿越前小说与电视总看过不少,不会不明白这些。
但假如他开不出方子来,不仅是驳沈太医面子,而且也对不住师父孙思邈名声。沈南蓼这拿出医案来,就是不厚道。对付这种场面,拐弯抹角没有用,直接把话说开是最好办法,所以梅振衣连医案都没接。
沈南蓼脸红,他见梅孝朗不在场,就想这糊弄过去,梅振衣个初到洛阳少年郎,哪会知道那多讲究?却未想到面前这位小师弟是个比他还厉害老江湖。
沈南蓼把医案放到桌上,欠身拱手道:“惭愧,是愚兄失于计较!应该把话说清楚,是白马寺主薛怀义得种怪病,愚兄也束手无策。他听闻你是孙神医传人,本想亲自登门,但日前刚得罪过令尊,所以托上门求医。请问师弟,你是医还是不医?”
“若是以医生身份,求医就是病人,只有可治不可治,没有医不医,师兄早把话讲清楚不就好办?”梅振衣说着话已经拿起医案仔细观瞧。听说是薛怀义得怪病,他本能就想到是不是仙童清风那天使手段,心中也很感兴趣。
梅振衣看足足有盏茶功夫,这才皱眉道:“沈师兄不愧为宫中御医之首,这医案断十分明白,如见病人在眼前。……他没病啊?”
沈南蓼眼神亮,赶紧接话道:“确实不是般病症,周身上下毫无异状,只是督脉、阳维脉、足阳明胃经、手太阳小肠经、足太阳膀胱经巡行劲力异常,以针法引泄,竟然指跳把持不住。”
梅振衣:“这些医案中已经写,经络巡行亢进之症,人有没有瘦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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