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说有问题,明明通报时候沈南蓼自称师兄,想必是怕梅振衣不见他,而见面又这谦虚,恐怕是有求于梅振衣。沈南蓼是宫中御医,又特意强调梅振衣师承,难道是遇到什不好医治病症,上门来找梅振衣帮忙?
武后没病,梅振衣前天刚见过,那是宫中其他人有病?宫中病向来不好治,其中有不少门道,是沈南蓼自己治不或者不敢下药怕担责任,还是沈南蓼自己不想治特意来找别人?这些都有可能。
心中盘算可面上不动神色,梅振衣笑着寒暄:“您身为太医丞,又曾同在孙真人门下听讲,当然是师兄。……来,快坐,喝茶!今天不要着急走,晚上留下喝几杯,师弟定要好好敬你。”
两人坐下,梅振衣只说闲话故意不问沈南蓼来意,没说两句,沈太医果然自己先忍不住,主动开口道:“师弟啊,愚兄这次来,其实是请你帮忙。
莫怪便是。”他老人家真是睿智而有远见,似乎预料到这个徒弟将来会遭遇什,提前告诉他该怎做。
但这趟总算没白来,至少法舟还是说些事情。清风当初以道神念讲解金仙、菩萨人间化身种种,梅振衣急切之间领悟不多,此后随着经历与见识增长,理解是越来越明白。
法舟既然就是法舟,是无法回答梅振衣那最后问,如果让梅振衣逼不得不开口,恐怕会当场圆寂或显出真身,不断也得断。经过今天这出,以后这小和尚见到他恐怕只会远远绕着走,不会再找什麻烦。
梅振衣就算不想管闲事,可也不想被高人当猴耍。——嘿嘿,他也不是好欺负!
回到南鲁公府已是午后,见到父亲只说自己昨夜出城访友,梅孝朗也未追问。父子俩正在书房闲话,管家梅安来报,太医丞沈南蓼求见。
梅孝朗有些奇怪问:“这位沈先生是宫中御医,来见何事?”
梅安道:“他不是来见老爷,而是来求见大少爷,自称是大少爷师兄。”
师兄?梅振衣可不知道自己有这号师兄。梅孝朗拍脑门道:“想当初孙思邈真人在长安时,曾指点沈南蓼医道,如此攀起来,还算上是腾儿师兄。腾儿啊,你在朝上自称孙思邈衣钵传人,想必那沈太医听说此事,上门攀交情来。既然他自称是你师兄,你就去接待吧。”
冲孙思邈面子,梅振衣也得会会,当下离开书房来到前厅。沈南蓼年纪不到四十,身高七尺有余,生十分俊朗儒雅,又精于养生之道,气色看上去很温润有神采。梅振衣进客厅就躬身施礼:“沈师兄吗?到神都,应该先拜见你才对。你有什事情,派人传话叫师弟前去见面便是,怎亲自来?”
沈南蓼赶紧上前扶住他双臂,做出很亲热样子道:“梅公子乃孙真人衣钵传人,当年不过是有幸聆听孙真人教诲而已,怎敢以师兄自居?今日来见梅公子,就像见到孙真人,应该是拜见你才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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