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顿是梅氏家宴,晚间在菁芜山庄开席。主桌上有梅毅、张果、梅振庭、梅素节、谷儿、穗儿等人,裴玉娥没有上这席,主位上坐是玉真公主。公主是十二万分开心,能与梅家这多人起过年,是她懂事以来过得最幸福个新年。公主气色真好,谈笑间就像朵娇艳花。
梅振衣看在眼里,只能暗自叹息,这个年总算过得开心,等过完年再说别吧。
大年初三这天,梅振衣命人将公主先送回齐云观,却将提溜转找来说有事要商量。梅振衣与张果、梅毅当着提溜转面说番“隐密”话,提溜转出门之后就急奔齐云观。
提溜转见到玉真时候,她正在后院齐云台上看风景,想着自己心事。也不知提溜转是怎说,公主刚听几句就神色大变
,这是应父叮嘱,也是给弟弟妹妹面子。……赵管事,你先出去,还有句话要私下里说。”
赵管事出去,房中只剩下裴玉娥与梅振衣,裴玉娥不由自主后退半步:“大少爷,你,你还有什事要吩咐?”
梅振衣面无表情:“有些话,只能私下里说,过去恩怨,可以不计较,但前提是你也莫在背后纠缠。在弟弟、妹妹面前,有些多余废话与怨言,就不要再提,这样对你好对他们也好。希望他们能在江南过个舒心童年,不要在少年时就沾染衔怨之心。”
裴玉娥轻咬粉唇,点点头。梅振衣说完这句话转身欲走,到门前不知为何又转过身,大步走回来,低头就凑近裴玉娥身子。裴玉娥下意识伸手抱在胸前,全身都在发颤,不知这位大少爷想要干什?
然而梅振衣却没有什举动,只是在她耳边悄声说番话:“裴炎案,若干年后,未尝没有平反机会,就不知你能不能等到那天。心存此念,就好好待在这里罢!”
梅振衣只在她耳边留句听上去很玄妙话,等裴玉娥回过神来,发现梅振衣已经走。屋子里有些冷,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不仅流泪,而且也出身冷汗,她不禁有些后怕。这位大少爷留给她印象非常厉害,别说是今天失势,就算回想得势之时,恐怕也不是他对手,总之第次见面就有这种感觉。
出门之后,赵启明跟在梅振衣后面拍马屁道:“大少爷,看您今天处事,小小年纪已有大家之长风范!”
梅振衣闻言笑笑却没有说话,“大家之长”也不好当啊,他却想到另外些人,就是那些修行大派掌门,他们平时都在操心什事呢?想必不是这些琐事,但也很不简单吧。
裴玉娥领着双儿女在菁芜山庄安顿下来,倒也相安无事,紧接着就过年。这年除夕格外热闹,梅振衣吃两顿年夜饭。
第顿是午后在齐云观陪着曲振明、积海长老等众出家道士起吃,行踪飘渺不定钟离权也来,当然是东华上仙坐主位。包括那位提溜转,不吃东西也来凑个热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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