梅振衣沉默片刻才接着说道:“你也不是没有其他事可做,二少爷与大小姐衣食起居由你负责照顾,他们成年之前,每月零用与每年赏钱也由你掌管,相信没有什人能比你做更好。……还有,在山庄中,下人们还会叫你声夫人,你不能使唤小院之外其他下人,但下人们也不会使唤你。——能做,只有这多。”
裴玉娥抬起头,已是泪眼婆娑,嘴唇蠕动却说不出话来。梅振衣又道:“你心思明白,想在儿女面前,保留个母亲尊严,就给你留这点尊严!可怜自幼无母,看见弟弟、妹妹,也不得不心软!……你不必谢
许是水土不服之症,没关系,大哥会治病。……谷儿、穗儿,你们带着大小姐四处看看,介绍下山庄各处。……赵管事,你到门外候着,有话和二弟私下说。”
打发走其他人,梅振衣这才对弟弟道:“你已经年满十岁,是个大孩子,家中发生什事你应该清楚。你娘亲事情不多说,弟弟啊,你照顾好自己,做出有出息样子来,就是对你娘亲最大照顾。妹妹小,不懂事,你应该时常关照她。”
说完这些,让下人陪着弟弟去找妹妹,起参观熟悉山庄,梅振衣则仅带着赵启明个人,来到后园小院去见裴玉娥。以梅振衣手段,两个孩子好哄,至于这位大人嘛,还确实不太好调理。
裴玉娥直忐忑不安,儿子、女儿都被带到前面去见大少爷,这久没有消息,大少爷究竟会怎处置呢?正在她忧心不已时候,大少爷来,只带着山庄管事个人。
这是裴玉娥第次见到梅振衣,和她想象不太样,十六岁梅振衣个子已经有成年人那高,长英俊威武,小小年纪沉着脸自有股逼人威严。见到儿女都没回来,裴玉娥心下子就慌!
“大少爷,奴家曾开罪于你,如今落到这步田地,你怎样处置都无话可说,但是振庭、素节毕竟是你弟弟、妹妹,请你千万不要为难他们,奴家求你!”裴玉娥在梅振衣面前含泪开口,双膝曲就要下跪。
“你也有今天啊!”梅振衣心中暗叹声,衣袖拂,股无形力量发出,将裴玉娥身形扶住,开口道:“弟弟妹妹当然会好生照顾,绝不会无故为难!……赵管事,刚才让你们怎安排,都说出来吧。”
赵启明赶紧上前答话,将刚才安置事宜都说番。裴玉娥听明白,大少爷真没有为难弟弟妹妹,低头道:“多谢!老爷发到芜州为奴,大少爷打算如何处置奴家?”
梅振衣看着她:“既然说是发你为奴,就不能再象家主那样待你,免得传出去,人说父假意奉旨。赵管事每月会交给你些女红活计,做成什样随便你,领也是家奴月钱,没事不要随便出门,反正就是那个意思,你明白吗?”
“明白。”裴玉娥弱弱答道,语气中有丝悲凉之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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