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想看看那件衬衫。”
“为什?”
“因为想看。”
你撬开地板,把衬衫拿给她看。她并没有像你心里想那样怒气冲冲。你把衬衫揉成团,又放回去,她向你解释所有事情。你记不清她都说些什。要是普瑞克拿着摄像机在这里,说不清还能恢复记忆,不过你只能记住她说要点。
大约凌晨三点钟,梅被阵敲门声惊醒。她开门看,发现是你站在那里,街上停着你来时乘坐出租车,你没有带钱。像上次去她家样,你神志不清,茫然不解。她给出租车司机车费,然后带你进去。她告诉桑德拉说,她想过打发你坐进出租车,然后告诉司机把你送到发现你地方,但问题是她不敢确定他是在哪儿发现你,她甚至不敢确定你会不会在红灯前跳出出租车,跑到山里去。你坐在她家餐桌旁,喝杯茶,她要去打电话给桑德拉,你叫她不要打,她向你解释你并不住在这里。这时,你终于弄明白。你不想让她给桑德拉打电话理由很简单,你想让梅看你毁掉婚礼视频,你让她知道你生命中没有什值得留恋。后来,她同意不给桑德拉打电话,但坚持要给别人打电话。你告诉她汉斯是你朋友,你带着手机,你给他打电话,他没有接,这并不奇怪。因为这是在半夜,所以你留言。
手抚在她肩膀上,想告诉她没事,但无能为力。不会好起来,们千万不要忘,未来杰瑞,在这场游戏中,她直和面包师胡搞,和安装警报器人胡搞,谁知道还有谁呢?就在那刻,你忽然念及此事,只那会儿工夫,就在倏忽之间,你看到两件事。第件,你看到她被压在面包师身下,他伏在她身上晃动,戴着他那高高白色面包师帽子,浸满汗水,扭向边,屁股向上撅着。第二件,是那把枪,你握着枪柄,另外人扣动扳机,子弹射入桑德拉胸口。两个不愉快画面,切换不过个瞬间,但事实上它们俩都是真。
“你还记得梅吗?”
“书里?”
“不是。几个星期前,你出去游荡,结果走丢,神志不清。你敲她门,你小时候曾在那座房子里住过阵子。梅是——”
“梅护士。”你说你想起她。你不记得是怎样到她家,但你能记得去过那里,记得在那里喝茶聊天,后来,桑德拉去接你。就是在那天,你打算丢掉喷漆罐。
梅陪你坐着,喝着茶,聊着天,包括天气、人生、音乐。她说,你们聊着天,时而慷慨激昂,妙语连珠;时而凝视前方,沉默寡言。
“就是她。”桑德拉说。因为你还记得,她显得很高兴。妈,连你也很高兴。有片刻时间,你恍然如梦,你想象着阿尔茨海默病已经被你抛诸脑后,前面等待着你是康复五个阶段。
“她打电话来问你近况。”
“什?”
“因为你上个星期六晚上去她那里。”
“——等等,什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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