亲人丢弃在此,好让他们淡出视线,将他们抛诸脑后。
伊娃路上开着车载收音机。汽车驶入通向疗养院车道时,收音机里开始播报五点钟新闻。这段车道有近百米长,两旁树木瘦骨嶙峋,其中些刚刚萌发幼芽。收音机里传来宗凶杀案报道,个小时前有人发现具女尸。像以前样,杰瑞听到这类报道就觉得身为人类真是悲哀和羞愧。这条新闻意味着当他和伊娃迎着习习凉风漫步在海滩上时,这个可怜女人生命只剩下最后几秒。杰瑞记得,这类凶案新闻能让写作这类题材他客观看待自己问题。
伊娃将车停下来。疗养院有四十年历史,顶多五十年。它是座两层灰砖楼房,长宽各五十米,房顶是黑色,木质窗沿被漆成深褐色。整个疗养院阴郁暗沉,只有在春天花园里,以前种植花朵焕发生机,点缀出姹紫嫣红色彩。疗养院正前方有扇橡木大门,有点儿像教堂门。眼前画面似曾相识,但丝毫不让他感到亲切,好像他并不曾住在这里,只是在电影里看到过,他甚至都记不得这个地方名字。现在,他即将进入另个人生活,在这部电影中,他也生活在疗养院中,坦承自己谋杀个根本不存在女人,妻离子散,与以前杰瑞有着云泥之别。
“不想进去。”
“听话,杰瑞,你必须进去。”伊娃说着,解开安全带。看见杰瑞动不动,便伸手把他也解开。“明天再来看你,好吗?”
他想告诉她不好,明天也别来看他。他想告诉她他是她父亲,要不是他她不会来到世上。他想告诉她她还是个婴儿时,有次因为给她洗澡他把腰给扭,个星期都不能走路。他想告诉她他曾把罐婴儿食品摔在地上,捡起碎片时划破手指。他想告诉她有次他解开尿布,看到里面片混乱,恨不得请个驱魔师来。他想告诉她他曾给她受伤膝盖贴创可贴,用镊子给她拔出蜂刺,从遥远国度为她带回只泰迪熊;后来,她长大,他又给她买漂亮衣服。这些事情他通通都能记住,可他不记得他父母,不记得他书,不记得早上发生过什。他想告诉她,伊娃最不该把他带到这里,最起码她应该和他起住进来。但他什也没说,这是人之常情,世态如此,并不是她错,而是他,他不该怪她。他握住她手,微笑着说:“你保证吗?”
疗养院前门开。个护士向他们走来,他忽然想起她名字:汉密尔顿。她在橡木门和汽车中间停下脚步,冲着他们微笑。她是个虎背熊腰女人,头发半黑半灰,像是二十世纪六十年代过时风格。她看起来五十多岁,或者六十出头,露出个护士标志性笑容,这种笑容通常也会在奶奶脸上出现。她穿着身护士服,外面套着灰色开襟羊毛衫,上面别着名牌。
“你能保证吗?”他又问。
“尽量吧。”伊娃说着,垂下眼眸,话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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