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启讶然地向丁次辅看过去:“黄帅诛杀老奴这件事,丁大人还认为可疑吗?”
皇帝口气虽然惊讶,但里面却没有生气意思,另边冯铨也接口说:“圣上,朝祖制,论军功必要见首级,今日黄帅未能携带回老奴首级,这议军功之事,臣实在不敢奉诏。”
顾秉谦和丁绍轼也紧跟着齐声说道:“臣等不敢奉诏。”
天启低头沉思下,又抬头说道:“诸位卿家,黄帅此次根本就无法携带老奴首级出辽阳啊,你们不也相信是黄帅诛杀老奴吗?难道不能从权议功?”
“不能!”冯铨斩
,后金还乱哄哄地排查好多天细作,似乎他们认为在努尔哈赤身边有黄石重要密探。
除此以外,后金方面还全力辟谣,竭尽全力地否认努尔哈赤曾回到辽阳。不过后金高层发言蒙古人根本不信,就连后金自己八旗子弟也多有相信努尔哈赤是死于黄石之手。后金治下汉军、包衣也惶惶不安,这个月逃亡明军控制区人数激增,他们也众口辞:努尔哈赤就是死在黄石手里。
“阁老,您怎看?”天启最近心情非常不错,连木匠活都很少去打。这些天上朝来看奏报显然能给年轻皇帝带来更大愉悦,他现在笑嘻嘻地把几份新到奏章又指给顾首辅看,得意之情已经是溢于言表。
顾老头欠身从太监捧着托盘里取过奏报,稳稳地坐在自己板凳上仔细看起来,另外两位阁臣也都分到份看起来。魏忠贤则仍然是副“忠勤严谨”模样,老老实实地袖手而立,在天启背后动不动地站着。
顾秉谦和另外两位阁臣交换下眼色,他们都从对方脸上看到肯定,三个人不约而同地点点头。心中有数以后,顾秉谦哆哆嗦嗦地把奏报放回到托盘上,把双手平放在膝盖上,拖着长腔缓缓地说道:
“圣上,老臣以为,这件事情甚有可疑,那建虏虽然口咬定老奴死在道路上,而且是死于黄帅离开辽阳两天后,但若果真如此话,那黄帅怎能提前两天知道老奴会死呢?何况黄帅回到盖州就发出奏报,此时不过八月十日,地点距沈阳也有数百里,如果说黄帅能未卜先知,那老臣是断然不信。”
耐心地听完顾首辅说这大堆话后,天启发现首辅还是没有给出定语,于是就迫不及待地追问道:“那阁老就是认为黄帅所言为真?”
“老臣以为建虏所言断不可信,黄帅奏报虽然耸人听闻,但以老臣之愚见,老奴很有可能确系黄帅所诛,而缓缓行于路上不过是个替身罢,不然天下岂有如此凑巧之事?”
“哈哈,阁老所言,正合朕意。”天启拍手大笑起来,最近上朝确实比打木匠有趣多,日子过得天比天痛快:“既然如此,就由内阁去议该如何赏赐黄帅吧,拟票后交给司礼监批红,哈哈,无论怎拟朕都不会不准。”
丁绍轼闻言利激发声叫道:“圣上,此事万万不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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