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同走过场般,宴会按照历年流程进行遍,从天子到阁老、朝臣,大家把自己负责那份废话和仪式完美地演练遍。看着死气沉沉新春宴会,天启感觉满身疲惫和不耐烦涌上来。年轻人尽力在脸上维持着老成笑容,颗心却早飞到自己木匠作坊那里去。
每天睁眼,太监就会把已经计划好天行程捧到他眼前,然后就是去听朝臣日复日套话,死水潭生活和万年不变礼仪,总是给天启带来难以容忍窒息感,而这种感觉真是无边无际啊!
天启从小就不喜欢与人交流、对话,机器人样生活更加剧他这个倾向。只有在打些木匠活后,年轻天子擦掉汗水看着自己作品,欣赏番那些
字勉强简单回答。
黄石停下脚步,回头朝着洪安通看两眼。内卫队长虽然已经经过五年历练,但说到底他今年虚岁才满二十二岁,正在容易热血沸腾年纪。黄石很熟悉洪安通此时脸上神色,那是种夹杂点儿失望和疑虑表情,虽然洪安通已经陪黄石见过很多大人物,比如孙承宗和毛文龙等,但今天黄石表现让洪安通觉得非常反常。
见黄石停下脚步看过来,洪安通就恭敬地欠下身,准备聆听黄石命令。黄石看着这个不知愁年轻部下,嘴角上笑容也渐渐变得苦涩起来,从自得转化成自嘲。他四顾无人后低声对洪安通感慨道:“言者无耻,受者无礼。你心里是不是这想?”
洪安通大吃惊,急退步拱手说道:“大人明鉴,属下万万不敢。”
“是?”黄石又自嘲地笑声,口气里也带上萧索味道:“如果你不这想,那只是因为你太尊敬。”
洪安通抬头看看黄石眼睛,注意到里面忧郁,就正色对黄石说道:“属下追随大人多年,大人爱兵如子、虚心纳谏,而举动多有深意。今生能追随大人,真是属下几世修来福气,属下相信大人今日所为亦有其理,必是为东江镇、长生岛官兵和辽东子弟福祉。”
“不错,知者洪兄弟也。”黄石心情下子又开朗不少,他脸上忧郁之色也被扫而空——清楚历史轨迹,能揣摩大人物心态,为长生岛子弟,也为自己,定要能忍则忍。
……
辽西战场直没有消息传来,这让天启皇帝过年都过不好。今天虽然是正旦佳节,但天启看得出群臣都在强颜欢笑,个个心里显然全是忐忑不安。在贺正旦喜宴上,群臣看到天子幅魂不守舍样子,首辅顾大佛就摇身变为顾戏子,拼命说些笑话来听。
既然是首辅都赤膊上阵,其余阁老、朝臣们也都轮番出马,努力想烘托下喜庆气氛。虽然他们人人都笑得很夸张(以文官标准来看),但天子也就是凑趣地笑笑,没有太多表示,渐渐众人也都安静下来,各自想着各自心事,贺正旦喜宴下子也冷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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