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过早已装填好火铳,负责射击长生士兵齐刷刷地转身把枪架好,没有个字废话,没有声额外呐喊,有只是动人心魄架枪上肩声,有只有片清膛添药音。
虽然头上戴着厚厚头盔,但齐射轰鸣声还是让张承业感到耳朵里嗡嗡作响,射击完手铳已经塞在腰带上。张承业腰杆挺得笔直,还维持着脚前、脚后侧立姿式,他手里握着备用手铳,左手膛棍再次用力捅下。
“预备——”
虽然知道这命令不太可能被人听到,但张承业在举起手铳时还是习惯成自然地说句,他左右看眼,两旁火铳手都换好武器,个个前倾着身,专心致志地瞄准着前方。
又次缓缓放平手臂,张承业闭上眼,瞄准个最靠近他后金骑兵,后者紧紧抱着他发狂坐骑脖子,正努力不让自己被马甩下鞍去。
眼前人头越来越近,高高挑起双眉,露出满嘴白牙血盆大口,张承业仍然动不动地瞄准,近,更近……
曾经有无数新兵问过张承业——在战场上怎样才能把火铳打得百发百中?
而张承业也总是这样回答他们:“不要开火——直到你能闻到对面人嘴里呼出臭气时为止。”
紧紧盯住正前方那个明军军官,武讷格左手扶缰操马,腰向着侧后猛烈地弓起来,紧握马朔右臂在脑后竭力绷紧,他用力量是如此之大,以至于右胸肌肉传来如同要撕裂般痛感。
马飞速上来,几十米距离转眼就走完,武讷格并紧双腿,站在马镫上猛地全力向后仰,随着畅快淋漓声大喊,他在吐气开声同时就要把马朔全力向前戳去。
“开火!”
排枪巨响声再次响起,在这个被两个棱堡和水平墙夹住狭小区域内;在这个不大梯形范围内;在这个漏斗状死亡陷阱内,白烟又次被密集向心喷射而出,浓密硝烟瞬间就覆盖满战区,像是把其中人起吞噬下去。
几乎在同时刻,另外两条通道也响起它们第次排枪声,张
前面战马后腿紧,已经做出要跃栏前奏动作,就在敌将连人带马就要撞上据马瞬间——
“放!”
张承业嘴边白雾和枪口白烟同时喷发而出,命令声被他自己手铳枪响盖住,手铳还没有完全散去余音,瞬间就被淹没在上百支火铳齐射声中。
锐角棱堡两边,还有和张承业平行两段护墙上,无数火铳尽情地向中央喷射出大股硝烟,中间区域眨眼间就被激喷而出白雾覆盖。在这弥漫硝烟之下,黄石看见大队人马浑身浴血地在地面上翻滚,受惊战马发狂样地胡乱跳跃起来。
没有个火铳手停下来欣赏他们战果,每个人都平静地转过身把手里火铳交给身后同伴,第二排士兵手接过他们火铳同时,也都同时举起自己怀里火铳,用力地塞到射击兵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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