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在
边
黄石始终保持沉默，他经常饶有兴致地观察毛承斗和孙之洁，这个毛承斗根本就是个文弱青年，指甲也修整
正在煮茶听琴，黄石本来喜好身戎装，但孙之洁不太喜欢和身戎装人起喝茶，就是毛承斗也不喜欢黄石天到晚穿着军服晃来晃去。黄石虽然对他们这种心理不以为然，但也明白这是没有办法事情，在明末时代环境中，军人盔甲并不比乞丐要饭碗更高贵……当然，在引人注目上要更胜筹。
黄石扪心自问，自己也不喜欢和个乞丐同桌而坐，所以就换下
自己军装。孙之洁本来建议黄石穿二品武将大红官袍，除乌纱是方翅、胸前图案是老虎以外，其他和文官二品官服没有区别。孙之洁觉得这样很威风，也很可以显示地位，但黄石对此毫无兴趣，他和孙之洁、毛承斗样穿身白身青衣，并扎个头巾。
茶煮好以后，孙之洁嗅嗅香气，满意地叹息声：“两位今日能来，足见盛情。”
最近弹劾马世龙奏章满天飞，虽然天子统统留中不发，但大家结合今年来东林党遭遇，都认为老孙头也要不行，所以个个都躲得离孙家远远，京师孙府门前已经是门可罗雀。
黄石身为边将，入京以后从来不敢去拜访什
朝中大员，那些大臣为避嫌也都躲着黄石走，所以他能结交也就是边将家属，比如毛承斗这种人。那天遇到孙之洁以后，黄石估计这可能是孙承宗有意拉拢手段，但他也欣然结交。黄石记得高阳之战中，孙承宗全族殉难，比毛文龙还要惨——好歹毛文龙也有个儿子是“不知所踪”，眼前孙之洁既然是孙承宗嫡亲孙子，那也肯定是应劫之人。
出于这种发自心底尊重，黄石在听说耀州惨败后也没有避开孙之洁，那毛承斗本来有些犹豫，但看黄石这做，心里且敬且佩同时也就豁出去，结果黄石和毛承斗下子就成孙之洁患难之交。
“孙阁老是三朝元老吧？”毛承斗学着孙之洁模样嗅遍茶，同时还不忘记宽慰道：“听说皇上已经开始挑错，廷杖些弹劾孙阁老言官，这说明孙阁老圣眷未衰啊。”
孙之洁脸上先是喜，跟着又是忧：“圣上隆恩，对家祖父自然是爱护有加。只是如此来，朝中有不少*员就把家祖父和严嵩那种*贼类比，而且
朝言官多以受廷杖为荣，圣上本是片爱护之意，结果现在弹劾家祖父奏章反倒变得更多，唉……真是雷霆雨露，莫非君恩啊。”
既然黄石和毛承斗都是患难之交，孙之洁忍不住就说起另件忧心事情，这件事情也是孙承宗和家里人通信时透露：“圣上隆恩，把弹劾马世龙奏章都留中，还抄写份送到辽东都司府，圣上要家祖父决定如何处置马帅，唉……”
毛承斗听到孙之洁又是声叹息，就有些不解地问道：“这是皇上信任孙阁老啊，难道不好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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