目光虽然还停留在报告上，但黄石
手已经开始无意识地摩擦纸张：“慢熊老弟，你继续说。”
“广宁战役以后，属下陪同大人聊天那次，大人还有印象
？”
“就是你劝
去当个土财主，打猎讨小老婆那次？”
“是，属下当时说金求德杀伐果断、野心勃勃，大人评价说‘他不过是
把刀罢
’，属下深以为然，不过既然是把刀，那就要牢牢握在手里，对吧？”
现任参谋长赵慢熊悠然说道：“遍观长生岛各个军官，最没有权利就是属下这个位置，大人有想法，属下领着人去制定计划，然后呈递给大人过目，举动都可以被大人完全监控。”
官不拜、不能动刑，而草民告官就要先打四十杀威棍，金求德这套标准和般封建法律没有本质区别，还是礼不下于庶民、刑不上士大夫那套。
但是这个封建尾巴不是那好割，况且监军也含蓄地表达看法，这就迫使黄石要去想点冠冕堂皇理由。总之不能让这个势头蔓延下去，不然长生岛封建传统就又要复辟，这会削弱黄石力量和权威。
既然监军吴穆发话，顶头上司黄石也显得末能两可，杨致远就默默地退下，会议到此结束。
过两天赵慢熊拿着打军事计划来给黄石过目，把黄石看得连连点头：“很不错，这次又快又多，也没有追求太多细节。战场瞬息万变，慢熊老弟你总算是明白这个道理。”
“大部分都是金求德拍板，属下不敢居功。”
“金求德能胜任？”
“没问题，他心思缜密，而且比属下有决断力，这个位置本来也不需要想得太多人，属下恐怕总是想得太多。”
赵慢熊这话说得抑扬顿挫，口气里没有点点羞愧或者嫉妒。
黄石专心致志地看着手中报告，冷冷地说道：“慢熊你有话直说，别天到晚绕来绕去。”
“大人收编属下众将家丁，真是招好棋。”
黄石哧笑声：“就是要把这救火营变成黄家军，这个本来也没有瞒着你。”
“那就不该让金求德执掌军法，这个权力太大，属下注意到很多官兵都对金求德毕恭毕敬，大多是出于恐惧，但也有人好像是出于尊敬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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