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不去看你哥哥也没什要紧,非得周六之前回来?”
呆住。周六不去托养所,从来没有,压根儿没有过这样念头,原来可以不去看他。她句话,琢磨很久,好像某种坚固东西忽然出现裂纹,不再是铁板块。迟疑着说:“那不太好吧。”
“只是次。”她说,“年才回次家。你每周都去看你哥哥,很够意思,少回没什。要说,根本不用这纠结。”
你没有兄弟姐妹,你不懂,想。裂纹继续扩大。她只是随口说,在听来像句惊雷,根深蒂固东西动摇。那天坐在办公室里,直走神,封邮件挨到中午还没写完。方好打电话商量晚饭吃什,有家新开港式火锅听说不错。敷衍着,附和着,无意义琐碎对话像河水流过,最后她要挂电话,说:“们去西安吧,不管他。次不去没关系。”
她高兴地答应,机票酒店很快订好。请年假,周日出发,周六还是去趟托养所。这次来晚,他已经回到自己房间,躺在床上,床头有对小音箱,连着个MP3播放器,正在播相声。音箱是给他买,MP3是这里公物,工作人员拿过来给他解闷。陪他坐会儿,发现这里面只有段相声,来来回回地重复听,变得点都不好笑,只剩下聒噪。
把播放器关上,拿着去找值班管理员,告诉他们,哥哥已经听同段相声几十遍,能不能多存点?太无聊,你们做事要负责。或许不该抱怨,那个管理员也是生面孔,不耐烦,说着说着们两个声音就越来越高。最后,人家很生气地站起来,走出办公室,把个人撂下,出门时丢下句:“床位这紧张,能进来不错,还不知足。”
其实心里很明白,无论是抱怨、发脾气或者讲道理,都是徒劳。哥哥是唯个周末没处去残疾人,增加他们工作量,当然他是很安静,想他自己也明白这点:不要给别人添麻烦,活着本身就已经很麻烦。
空着手回来,把音箱电源拔掉,问他想不想尿尿,找到便壶帮他解决。小心翼翼地把便壶从被子里拿出来,想明天这时候就在西安,酒店离小吃街不远,们可以先去吃顿好,后天去逛景点,错过周末人流高峰。不过西安热门景点,什时候游客都不会太少,没关系,们不赶时间,可以慢慢溜达。把便壶拿到走廊尽头卫生间去清洗,洗得干干净净,刚才与争执那位管理人员也走进来,说:“下周带个新播放器过来。”他没理。想起来,下周末赶不回来呢。
少来次没什,方好这说。她说得没错,哥哥总是个样,他不会再长高,如果不把他抱来抱去,也意识不到他又长胖,就像艘锚定船,稳稳停泊在时间里。走时候,替他关灯、关门,想着下次绝不能再跟人家争吵,当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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