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
问她跟那个女人相处得怎
样，她说，妈，你真是小气鬼。原来现在
孩子都这通透，有点心寒。”
渐渐地，林以文开始诉说那些不顺心事，比如玲玲不爱吃她做饭，从前都是爸爸做饭；学习成绩也不算好，虽然老师都夸聪明，就是不够用心。她整天忧虑，怕女儿考不上好大学，表面上又要装得轻松，继续鼓励。大部分工资都花在孩子教育上。
刘唯这边还惦记着那两件情侣衫，应该没丢，就在衣柜某个角落里。季静死后，他没整理过卧室衣柜，四季衣服都
“那现在呢？”
“现在什？”
“现在你还开车抽烟吗？”
“不会。怕教坏儿子。”
“哎呀，”她笑
，“瞧们都这老。”
长途车去景点。现在，让他周末早上九点钟之前起床，绝无可能。
他把喝空易拉罐丢进厨房垃圾桶。周末上午总是很短暂，刚吃完早晨面包没多久，又到该吃午饭时候。冰箱里有速冻饺子。
到底去爬哪座山呢？
他拿起手机，刷朋友圈，看她有没有发游玩照片，没有，她朋友圈都是女儿生活细节。那女孩长得秀气，却不像林以文，
定是像爸爸。
也巧，没过几分钟，她就发两张爬到山顶照片，她和女儿脸并排挤在画面里，脸上加层柔光，隐去那些眼角细纹，更像大学时代模样。她们身后层峦叠嶂，簇簇红叶尚未连成片，像些新鲜伤痕，散布在山坡上。
“你点也不老。”刘唯脱口而出。
她没搭腔，就笑笑。天黑透，两人回到商场里，在处顾客休息区坐着。对面店铺里挂着几件印着卡通图案白色T恤。刘唯想起来，他跟林以文穿过套情侣衫。那两件T恤印什图案来着？机器猫还是奥特曼？
林以文伸展双腿，盯着自己靴尖上点磨白。她侧脸瘦削，下巴向前突出，像枚窄窄月亮。
“他什也不要，只要离婚。”林以文说，“好像是把锁，非得挣开不可，最后跟个女同事起去成都。”
“去年暑假，他让玲玲去成都，带她去吃火锅、看熊猫，还抱着小熊猫照相。以为玲玲跟样恨他，结果人家父女还是父女。”
刘唯点个赞就退出来，到厨房去煮速冻饺子。吃完饭，把盘子堆进水槽，又拿出罐苏打水，跟着音乐哼唱起来，歌还是那些煽情歌，年轻时候，他还会拿着吉他弹唱几首。多少年。
二
星期五，又见到林以文，问起她们周末去哪儿，原来是座没开发野山，找到条当地村民踩出来小路，特别清静，路上有很多黑溜溜羊粪。两个人边聊着天，在商场里转转，又走出去，沿着街道散步，直在聊各自孩子，好像没别话题可说。末，又起抽烟。刘唯说：“老婆最烦抽烟，尤其是在车里抽。”
“也是想戒，戒不掉。”
“她老是抱怨，后来就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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