应该还没有微信,她说那家餐厅,邱刚向她求婚那家,有名网红店,那时候也没开张,但是管他呢,在船上,闲暇工夫多是,她讲,就听。
童童打开房门。邱刚像阵冬日狂风,身上裹着冬天寒气,头撞进来,童童被逼得倒退两步。她室友回自己房间去,关上门,咣当声,不打算掺和别人事。
他回身也关门,然后开始向她道歉。道歉总是灵活,只管把事实当作块橡皮泥,在手里捏来揉去,变成各种形状,发生过事,随便怎解释都行,反正他不肯承认自己是故意打人。说着说着,他就微笑着反问:“是故意打你吗?是吗?你那些话实在太气人。”那微笑是真诚又平和,好像在议论不相干人和事。
在是不是“故意打人”这个无谓问题上,他们就纠缠开来,点点地复盘,重建当时情景,他说什,童童又说什,他怎就抡起个瓷盘朝她砸过来。在这些话语间隙,童童时常想笑,觉得这太可笑,但是这冲动只有瞬间,转眼又被话语河流淹没,她得专注于辩论,而这些争论并没有复原事实,只是让事实不断变形,直到童童觉得精疲力竭,句话也不想再说。随他怎说吧。
她只抓住点。“分手,”她说,“分手吧?”几乎是绝望哀求,她不明白其实这件事不需要得到谁同意,可是她习惯,从小到大,她做任何事,都得有父母同意、老师同意。自己事要别人点头才算,分手也是样——他不肯,就还没完全分开。她得说服他。可惜,她是那种意愿很明确,意志却不够坚定人。
“不行。”他说,“你还爱呢。”停几秒钟,又说:“你能说你点不爱吗?”
她不能说,这怎说呢?即便说,他依然可以不信,不信,二不听,你就是爱,他斩钉截铁,不然,你为什寄项链给?完全可以扔进下水道。童童哑口无言,有那时半刻,又觉得他也有些道理,而自己,好像还有点爱他呢。那条细细女式项链,此刻正绕在邱刚脖子上,在日光灯下明明灭灭,似断似连。本来她没注意,邱刚特意翻开毛衣领子给她看,说:“你看,咱们俩信物。”他脖子粗,把项链撑得很满,童童觉得可笑,又觉得在这时候笑出声很奇怪,就努力忍回去。邱刚看见,以为她又心软。
室友房间里静悄悄,想必已经睡。邱刚说:“们进你房间谈吧,在客厅说话影响人家休息。”已经很晚,他最好快点走,可是既然话赶话说到这里,她只好把他带进自己卧室。这步大错特错——门关,事情就开始起变化。
起初,他态度还是很好,走进来,环视圈,说:“这房间比你从前还小,床也太小。”他笑眯眯,好像不愉快都过去,随意地坐在床上,那是张老式席梦思床,人坐,立刻就陷下大片。童童走到房间另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