艾琳叫“冬哥”这个人走到支好画架前,漫不经心地涂抹起来。这是个人体写生现场,而手足无措,努力不要显得少见多怪。显然他们是在工作,日常工作,空气里有种紧张严肃气氛,又带着丝戏谑。如果说这个场面有任何荒诞可笑之处,那被取笑对象也只能是。
时间分秒地过去,艾琳动不动,从侧面看不见她脸上表情,只能看见那位画手。他时常凝视着她,时间长得超过绘画需要。这人长得挺帅,光脚站着,比高出个头。很想看看他画成什样子,即使不是专业画家,他至少是美术专业出身,要吃这
因为亲热,是因为不知道姓。
“姓杨。”告诉她,怕她因为叫得太亲密而感到不自在。她脸稍稍红下,也许是看错,路灯下并不怎光明。
“有点事,”她说,“你能再等等吗?”边说,和她边向前走。她带来到栋楼前,厚实铁门紧闭,密码键盘闪着绿色光。
点点头,停下脚步,反正无处可去,在哪儿待着都样。她回头说:“要不你跟上来吧。可能还挺久,你在这儿站着,就更不踏实。”
举步跟着她,边想努力理清思绪。也许眼前有场美妙奇遇,也许有别什难以预测事情发生,还是那句话,无所有,连今夜睡在哪儿都不知道,有什可失去呢?跟着艾琳上楼,在电梯里,她言不发,假装专注地在看张打印出来寻狗启事,失主悬赏五千块钱,找条十岁白色京巴狗。不怎喜欢这种狗,长毛邋里邋遢,常常目露凶光,无缘无故地狂吠番。
电梯门打开,她引领着走向楼道尽头扇暗红色铁门,上面开着扇透气小窗。她掏出钥匙熟练地开门,把脚上帆布鞋脱在门口玄关。学着她样子,只穿袜子走进房间。
这不是间普通客厅,虽然没去过北京人家做客,但是般人家肯定不会放这样长桌子在中央,上面铺着张紫红色绒毯,落地窗前地板上堆满画具,石膏像散在各个角落。这是间画室,曾经梦想那种画室,如果可能,如果能拥有间这样画室,愿意整天待在里面。
个男人四仰八叉地躺在沙发上。艾琳说:“这是朋友,这是冬哥。”对方冷淡地看眼,没出声,也没出声。
室内空气有些混浊,窗户紧闭,深灰色落地窗帘拉得严严实实。艾琳随手拿把折叠椅给,冬哥对她说:“明天有安排,最好今天能完事。”
“是菲儿吗?她割完双眼皮?”说着,她脱掉上衣。来不及躲,也没想到要躲,因为切发生得太快,甚至来不及从椅子上站起来。她已经全身赤裸地站在那儿,背对着,轻快地跳上长桌,侧身躺下,用绒毯将自己包裹起来,腹部以上部位袒露着,双脚和小腿部分斜着伸展在空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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