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上学,谁也不许告诉。就饿着肚子去学校,真个字也没说。”她停会儿,任由痛苦在沉默中发酵,“这就是为什不想报警。”
“那不是你错。她是你妈,她不应该……”
“她就打点零工养活,爸什都没留下。”艾琳打断,“她已经很不容易。你知道在农村,个女孩被强*,全家都跟着丢脸。孤儿寡母本来就受人欺负,她不想再惹事。忍忍算。”
“后来,上大学,认识冬哥,还有他些朋友,他们让觉得,身体不脏,也不恶心,身体可以很美好。没想到后来事情会变成那样,冬哥不愿意分手,死活就是不肯,有新男朋友,他还是不死心。他打,拍裸照,时不时地拿出来跟炫耀,没办法,只能跟他周旋。后来遇到你,你挺好,意城,可是不知道怎跟你说。你反应会不会跟刘凯样,不知道。”她眼睛湿,“没有你想那坚强,很害怕。”
“那天,是他自己摔。”最后,她这说。“那,项链呢?”“什项链?”她露出疑惑神色。“就是,他送你那条,卡地亚项链。”觉得喉咙发干,咖啡杯已经见底。艾琳想想,说:“那不是他送,他送怎会收?是另外个朋友,他画得奖,送给表示感谢。而且,那不是真货,只是条高仿,喜欢那个款式,后来你不高兴,就不戴。”
楼上传来婴儿哭声。“该走。”说,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。
“孩子有点发烧。下次叫上佳佳,咱们再聚。”她站起来,陪着走到门口。婴儿哭声低下去,有人轻轻哼唱着哄她,音色婉转,像唱戏似,从很远地方传来。
她停在门口,台阶两旁是平平整整草地。临别时候,摸出口袋里装名片盒——穿西装、随身带名片,都是新公司要求——抽出张递给她,说:“以后有什问题,可以直接跟联系。”
她接过去看看:“意城,你真很有天赋,不画画可惜。”
道别之后,离开她房子。人行道这长,怎也走不到有树遮挡地方,就感觉她目光还在背后黏着。把双手插进裤子口袋,像个少年那样迎着风走去。枫树叶上金光跳跃,脱下外套,风灌进衬衫,吹得背后都鼓荡起来。越走越快,心里只想着件事:“你很有天赋”这句话,从此再也不想听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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