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。”
没告诉她，已经在去往她家
路上
。
半个小时后，出租车把放在顺义
处住宅区围墙外，这儿不让外面车进去。浅灰色围墙显得很干净，沿着围墙种圈高大杨树，卫兵似排列整齐。深秋，树叶被风吹得哗啦作响。小区门口有警卫站岗，告诉他艾琳名字和地址，他回到岗亭里，拿起电话说几句，就打开栅栏门电子锁，放进去。
院子里种着很多枫树，红黄斑驳，独立幢幢房子散落在树木之间。人行道与车道分开，两边是草坪和低矮灌木，路面上铺着圆滑鹅卵石。房子是那种前几年很流行欧陆风格，门廊下面立着排罗马柱，二楼伸出半月形露台。
按着门牌顺序，找到艾琳家，来开门是个四十多岁大姐，她带来到门厅，换上摆好拖鞋，艾琳朝走过来，个粉色衣裤包裹着婴儿蜷在她胸前。她把孩子递给阿姨，交代说：“带
以物质标准来衡量，她无忧无虑。不知道她还记得，还记得那个搬死人晚上吗？
资料上有她联系方式，个陌生手机号码，只要拨过去，就能听见她声音。盯着那串数字看会儿，起身把西装套上，跟部门行政秘书说要出去下，她拿来个本子让登记，说这是公司规定，上班时间外出都得登记。在事由那栏里写上：增加客户黏性。她看看，脸茫然：“这是什
意思？”
“这个得问李总。”说，冲她笑笑，就走出办公室。商场办公区在顶楼，乘电梯下到楼，靠近旋转门有家店卖家居饰品，墙上挂着很多名画手工复制品，停下来看会儿。陈童还在做这个生意，他早就有自己车间，特色是坚持手工生产，工艺流程基本没变，这是他大卖点，只是产品做得很粗糙，进不购物中心品牌店。豆豆正怀着第二胎。
墙上挂那些画，有很多是过去临摹过，再加上艾琳消息，仿佛今天注定要去怀旧。穿过阳光闪烁玻璃旋转门，打上辆出租车，报出地址之后，就用手机拨出刚才牢牢记住那串号码，接通后，她说声：“喂？”声调是上扬。
“艾琳？”那头阵沉默，然后响起阵婴儿哭声。
“你等等。”她说。她声音点没变，不知道样子变没变？她拿开话筒，高声说：“大姐，你哄哄她。”婴儿哭声渐渐远，她又回来：“意城？是你吗？”
她知道是，还明知故问。告诉她，是大客户经理，工作就是联络VIP客户，“没想到看见你名字。你最近还好吗？”
“挺好。真是，多少年没见。”
如果说这些年过去，在哪方面有长进，就是学会直截当地说话，不要绕弯子。问她，可不可以见个面？有些事想问清楚。
她听出严肃语气，也跟着严肃起来：“好吧，那你现在就过来吧。地址你有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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