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板上留有
股淡淡
味道，像是鱼腥味，应该是血。血迹抹掉
，气味还在，永远都在，像是什
咒语似。
有点想吐，死人躺在脚边，们还在找只杯子。
最后，艾琳找到
血桥段，导演喊声“cut”，他下子就能坐起来。时间分秒地过去，没人喊“cut”。把血迹抹干净，回到卫生间，在洗手池里清洗带血毛巾。血水流小股，然后颜色越来越淡，最后变得清澈。拿着毛巾又回到客厅。
艾琳动作很快，切都各归原位，只有茶几没动，它和死人之间角度和位置不能随意变动，这中间存在着物理上因果关系，对断案有用，对们更有用。用那块毛巾，重新把沾血迹地方抹遍，然后把它丢进套着塑料袋垃圾桶里，垃圾桶盖子已经被拿下来放在边。所有操作没有直接接触，妈，这跟毁尸灭迹有什分别？
画架放在窗边，折叠椅收好，靠在沙发扶手上，蕾丝布上毫无皱褶。灵机动，示意艾琳将电视打开，电视遥控器外面套着个灰蒙蒙塑料套，艾琳碰过之后，拿过来将遥控器倒在沙发上，把塑料套也扔进垃圾桶。这是档嘻嘻哈哈周末娱乐节目，主持人说句什，嘉宾开始大笑。
“然后，怎办？”艾琳还在听。今晚她把切都交到手里，活二十几年，这个人还从没这重要过。
就照刚才说那办，告诉她，她深吸口气。做主给两个人分工，抬头，她抬脚。俯下身子向死人肩膀伸出双手，手上套着两个从厨房里找来垃圾袋，不知道这有没有用。应该有用，必须有用。艾琳站着没动，像个断电机器人，卡在某点上。
“你觉得这样行吗？”她说，手上也套着两个透明薄薄塑料袋，发出窸窣声音。
“不知道。”实话实说，此时别无他法。“不要拉脚尖，”告诉她，“拽脚后跟，抬起来，抬起来，不要让他擦着地面。”她按说做，使出很大力气，们合力将他抬到沙发前面，摆好，按着刚才躺着姿势重新摆好。人死后多久才会变硬？
然后，们又照样把茶几挪过来，角度不变，点都不能变，当时，们真以为这是最关键事。茶几摆到位，钢角上还带着血迹。遥控器从沙发上滑下来，落在他手边，看起来就像个人正在看电视，忽然想干点什，倒杯水或者起来活动活动，却不小心滑倒，头撞在家具尖角上。也许是因为喝醉，对，喝醉。
“们俩都喝酒。”艾琳说，“杯子呢？用过杯子也得带走。是吧？”
两个人开始满世界找杯子。杯子不知道滚哪儿去，据她说，是两只次性纸杯，可能随手放在哪个椅子或者柜子上头，总之眼前找不到。们小心地四处搜寻，艾琳突然发出声呜咽，不耐烦地告诉她，现在不是哭时候。她安静下来，调整着自己呼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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