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飞弟,真是你!”碧潮戈喝退妖军,大步走向,满脸惊喜激动之色。
“大哥!”把抱住碧大哥肩膀,双目通红,语声哽咽。
“飞弟,你受苦,都是大哥错。”碧潮戈涩声道,他显然注意到潦倒窘迫样子,表情显得沉痛自责。“当年你被囚鲲鹏山,不能出手相救,至今耿耿于怀。飞弟,大哥对不住你啊。”
“大哥也是身不由己,要怪就怪楚度势大威*,你兄弟只能任其鱼肉。说起来,还是小弟连累大哥。”以大哥性子,越是为他开脱,他心里越是难过歉疚。
跟随着碧潮戈进入营帐,以苦大仇深口气,加油添醋地编造出这两年悲惨经历。
冰海龙宫兵马分布在向北孤峰上,和其他妖军营帐相隔较远,隐隐透出几分寂寥之意。
此时,天已渐暮,山原各处军营亮起模模糊糊烛光,被漫漫冷雨衬,火光温暖反倒显得格外凄寒。没再隐去身形,大大方方地出现在山上,步步走向山巅营帐。
“锵锵!”十多柄雪亮兵戈卷起雨水,从四下里刺出,横在身前,挡住去路。
目光缓缓扫过如临大敌众多妖兵,仰天清啸声:“小弟林飞,求见碧大哥!”
声音穿破雨幕,直冲高处,覆盖整座山峰。妖兵们骚动不安,神色惊疑,时不知该如何应对。更多妖怪从营帐里跑出来,大呼小叫,把团团围住。
“拼着身重伤,千辛万苦逃出鲲鹏山,路东躲西藏,被楚度派人四处追杀。”目呲欲裂,嘶声道,“楚度表面上答应大哥,不会取性命。可他暗中勾结公子樱,试图借刀杀人。”
猛地扯开衣襟,露出胸口,指着心脏附近处新月般疤痕:“这正是点黛眉刀留下伤口。只差半分,就再也见不到大哥。”
碧潮戈衣衫激扬,神色越来越难看。切都按照事先拟定计划,顺理成章地演下去。
“这次,其实是来见大哥最后面。”眼看火候差不多,咬牙,“扑通”跪倒,声泪俱下。既然做戏,就要做个全套十足。当过乞儿对这类手段驾轻就熟,演起来生动逼真。
“飞弟,你这是做什?你兄弟,何须如此?”碧潮戈急忙伸手搀扶。微运气,身躯岿然
转瞬间,四面八方布满刀山枪林,锋锐寒芒刺得人眼花。视而不见,默默望着那道从山顶急掠而下身影,胸中百感交集。
衣冠如雪,风采凛冽如刀。数年未见,大哥乍看起来好像没什变化。然而还是从那双寒亮如星凤目里,觅见丝不易察觉孤独和疲倦。
“生生世世,永结兄弟。”结拜时誓言仿佛随着那道身影扑下,狠狠撞上胸口,撞得心中阵沉痛。
心知自己显露身份,和大哥公然会面,是故意摆他道,使他在妖军中处境变得更加艰难。
刀枪剑戟潮水般向两旁分开,露出条畅通无阻空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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