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楚度不仁，你就不义，此乃天公地道。”
心知这番谈话已然被掌握
主动，当下展开如簧之舌，循循善诱，“楚度任人唯亲，林某断然不会如此。比如魔主
事，信任你便胜过大哥。”
阿凡提默然有顷，反问道：“以公子之见，夜流冰会潜伏在哪处天壑？”
微微笑：“道友又在考较林某。不如你同在几案上写出来？”
玉石粉簌簌飘落，两根手指分别在几上划动，写出模样
“清”字。
和阿凡提同时收手，相视笑：“楚度进入吉祥天之前，已经考虑到日后杀出重围时，应该选择哪条退路。魔刹天、罗生天尽是妖军势力范围，通往那里天壑肯定会被吉祥天重兵把守，想要突围困难重重。各大妖王都在红尘天，吉祥天同样不会忽略通往红尘天天壑。如此来，楚度最可能选择退路也只剩下清虚天。”
语声震得营帐呼啦抖动，阿凡提从容仪姿荡然无存，挺直而坐腰杆仿佛也弯下去。
“你不知道，是因为楚度没有告诉过你。由此可见，他根本不曾信任过道友。道友当年投靠楚度有多少诚意，你以为他会不清楚？”就像是个熟练行刑手，找准对方最薄弱伤口，再点点加力撕开，“这些年，楚度日益势大，道友心思自然和过去有些不同，此乃人之常情。”
阿凡提蹙眉道：“老朽记得，当日你有过约定……”
“此事不必再提。”打断阿凡提话，长身而起，对阿凡提深深揖：“这是林飞错。是不够强，才让道友逐渐失去信心，不得已才会另谋他图。”
阿凡提连忙推案而起，苦笑着回礼：“公子莫要折杀老朽。”
阿凡提沉吟道：“楚度兴许不止安排夜流冰这处后手，他与公子樱有过交易，后者也有出手相助可能。”
“没有可能。”
“时势比人强啊！”放缓语气，感慨地道，“再坚定意志，在更艰难道路面前，会不知不觉地消磨下去。于是会犹豫，会动摇，会谋求变通。们以为绕个弯，就能重新再走回来，孰不知这个弯已经绕得太远。这些年，道友为楚度尽心打理诸多事务，无非是想提升自己在楚度心目中地位。奢望有天，他可以弃夜流冰而选道友，让你为师妹报仇。林某说得可对？”
瞥眼阿凡提脸上苦涩表情，绕着他缓缓踱步：“如今这丝奢望终究是破灭。以道友聪明才智，又怎会猜不出夜流冰去往何处？”
阿凡提面色阴沉，许久道：“楚度是个聪明人，孤身涉险吉祥天，不会不留下招后手。”
“没错！”拊掌笑，从容坐回几前，“所以楚度需要个绝对信任部下，悄然前往某处天壑，以便援手接应。”
“这个人当然就是夜流冰，这也是他迟迟没有在澜沧战场出现原因。”阿凡提低叹声，颓然坐到对面，喃喃地道，“公子说得没错，老朽确实是没得选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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