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补天门丁香愁,恭迎楚先生。”高楼里女子道,声音纤弱,柔软,仿佛花瓣轻轻颤动,有暗香袭来。
心中蓦地阵茫然,霎时,眼前闪出无数模糊场景,又倏然消失。情不自禁地走进楼,淡紫色门扉,淡紫色楼柱,淡紫色厅阁……,像卷昔日旧画缓缓展开,抖落岁月蒙蒙尘埃,重新浮现。
切是那样熟悉,却又分明是第次来到这里。有些惊异,有点迷惑,还有丝丝慌乱,眉心龙蝶内丹莫名其妙地颤动起来。
真他奶奶怪,怎下子心神不定,难道老子中邪?闭上眼,深深地吸几口气,排去脑海中混乱杂念。
踩着“嘎吱嘎吱”竹梯,楚度扶梯而上。二楼窗口,个紫衣女子手执宫灯,背对们而立,浅紫色长发在月色下迷离,宛如袅袅紫烟。
路上,三人都默不作声,径直来到簪衣巷。
雨渐渐停,轮月牙初上柳梢,水气淋淋,照得地上青石板路映出清晰树影。
入口巷道很窄,很长,弯弯望不见出口。楚度收起竹伞,仿佛个探幽闲客,融入满巷月色。巷子里梧桐挺拔,枝叶郁郁,条条支巷向四周延展,曲折交绕,犹如幅繁密刺绣。两边是黑压压屋墙,墙砖很厚,爬满墨绿苔藓。屋墙高处,向外撑出扇扇清碧竹窗,用柳条斜支着,窗口透着绛红烛光,里面传来织布机“咣当咣当”声,依稀有娇影浮动。
“补天门平日里以织布绣花为生。”瞧见诧异神情,拓拔峰解释道。
“织布可以锻炼眼力,绣花可以控制手劲。”楚度沉吟道:“补天门补天秘道术必然讲究出手精确细腻,所谓静如处之,动若脱兔。击不中,飘然远逝。”
夜风吹得宫灯晃荡,光影摇曳,莹白珠帘簌簌响动。女子用罗帕捂住嘴,轻轻咳嗽几声。纤长柳腰似不胜风重,微微战栗。
楚度看着女子倩影,道:“丁掌门身子好像有些不妥,可要择日再战?”
“久病之身,楚先生不必挂怀。今日战,势在必行。”丁香愁转过身,平静地道:“拓拔掌门安好,还有这位林飞朋友,你……”
“补天门美女们怎不出来亮亮相啊。”遗憾地瞪眼楚度,都怪楚老妖,害得美女们都躲在闺房里。细听美女们织布声,有些萦乱,想来是心绪不宁缘故。
巷道内月光斑驳,仿佛幽深泛光眼睛。楚度忽然凝目,向巷子深处望去。与此同时,盏银色宫灯在远方高楼上亮起,照得楼旁梧桐树银光闪闪,柯叶耀目。
暗暗叫绝,楚度这种感应力太厉害,对方在点灯刹那,已被他察觉。知微境界就是牛啊。
楚度徐徐走向高楼,楼窗珠帘上,映出个高挑婀娜身影,像是枝柔美探出丁香花。
走到楼门口,刚要跨过门槛进去,颗冰凉水珠从梧桐梢上滑落,滴在额角,心突如其来地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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