们漫步走进镇子。古镇里十分宁静,路上人烟稀少,石板路水淋淋地发光。两旁遍植杨柳,院落毗连,屋顶排排黝黑瓦片被雨打得淅淅沥沥。
“知音大叔,这些院子里住都是修炼门派?”靠近宅院门,眼睛贴住门缝向内瞧。满目萧索,没看到人,杂乱黄叶堆积庭院。
拓拔峰道:“原本有两、三个小门派,风闻魔主大驾光临,大概都跑光。”
对楚度嘲弄地挤挤眼:“魔主威名赫赫,人家虚宅以待嘛。”
拐过弯,座弯月形石拱桥出现在前方,桥下流水悠悠,蒙蒙雨丝荡出个个涟漪。
十月初三,晨时。
“穿过这座古镇,向南里,就是补天门驻地——簪衣巷。”拓拔峰站在镇口牌楼下,敞开衣襟,任由蒙蒙细雨扑满健壮胸膛。
晚秋小雨,寒凉清婉,像片朦朦胧胧湿湿漉漉水粉,在风中飘来荡去,把古镇染成团团水墨晕。
“系……思……镇。”把头顶上残荷叶往脑后拨,望着深褐色牌楼顶,慢慢念出上面模糊字迹。牌楼不算高,由六根三丈长石柱撑起,重脊翘檐,斗拱古雅,最特别是石柱上分别题写三幅残联,都是只有上联,没有下联。
最前头左侧柱联上题写:“青山不舍云辞去”,中间左柱上联为“骑风尘,披星戴月,池边洗剑波光寒”,后端则是“英雄末路,美人迟暮”。而三根右柱上空无字。
“三位止步。”凄风细雨里,远远走来个蓝袍散发青年男子,拦住们。他面目英俊,气宇轩昂,条雪白丝巾环系额头,更添几分风流。
拓拔峰豪笑声,迎向青年男子:“原来是护花流小许掌门,有什事吗?”
小许向拓拔峰礼,
“怪,怎都没有下联?”好奇地问道。
拓拔峰道:“这和补天门有关。补天门是清色女子门派,个个美女,才艺又佳,引来许多男人追求,搞得簪衣巷人山人海,鸡飞狗跳,天天上演求爱痴情大戏。补天门不胜烦扰,索性立下规矩,在牌楼柱上题写三幅上联,能对出令她们满意下联,才有资格进入簪衣巷,不然连这座系思镇也进不去。”
“听说系思镇上,驻扎个叫做‘护花流’秘道术小门派,和补天门交情菲浅,多年来为她们挡不少狂蜂浪蝶骚扰,也算是簪衣巷道门户屏障。”楚度手执竹伞,立在凄迷烟雨中,青衣淡得像暮秋最后缕碧色。
这把竹伞,是楚度折下路边篁竹,用竹衣竹片随手编制出来。伞形清雅流畅,浑然天成,细看,又好像不是伞,依然是那根迎风展叶,生机勃勃翠竹。
再普通草木,经过楚度之手,也化腐朽为神奇,充满清玄美妙气韵。在迈入天人感应前,根本看不出其中道道,现在看明白,反而有些茫然若失。好比条大江日夜奔腾,因不断汇入河流而变得壮阔时,突然望见无边无际大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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